刚刚祁方焱也确实是这样想的,那个男生既然想要得寸进尺,那么他就把他的寸给扔了,尺给瘸了。
可是现在周围人的声音都在激他,祁方焱却一点都不生气,他的手撑着桌子,手指一下下的轻敲着桌面,眼前不断的回荡着刚刚看见了那一幕。
泛红的耳廓,颤抖的喉结,还有纤细的身板
这个男生和赛场的那些糙汉子不一样,他和他计较不起来,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本来就不是一件大事。
过了一会,祁方焱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算了。”
“算了?什么算了?”李敞连忙问。
祁方焱转过身对李敞说:“我们在哪练车都一样,就按照他说的办吧。”
祁方焱的这句话一出来别说
是李敞了,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李敞眨了两下眼睛,还是不敢置信的确认:“祁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就按照他说的办?”
祁方焱转过身望着李敞,瞳孔深黑,没有说话。
李敞却明白了,他迟疑了一下问:“我们按照他说的每天来这里练车,然后带饮料过来还给他?”
祁方焱恩了一声,绕过李敞走向摩托车。
摩托车停在树下,祁方焱带上了机车手套,长腿一跨上了摩托车,看着前方似被定成木头的几l人,问了一句:“还练不练了?”
这下那几l个人才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声说:“练练练。”
-
宋斯宁站在二楼的窗台前,看见楼下的人又重新开始练车,他这才
松了一口气。
他每次都是这样,说话的时候死要面子,说完之后又开始后悔。
尤其是刚刚祁方焱朝他逼近的那一刻,宋斯宁的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砰砰砰的乱跳,他能察觉到祁方焱的不善意,那种感觉就像是猎物感受到狩猎者的凝视,他有些心慌,下意识的转身走了。
一上楼才发现自己手里居然还捏着一瓶矿泉水,水瓶上被他捏的全部都是汗。
宋斯宁没顾得这些,他放下瓶子立刻跑到窗台前去看,看见祁方焱没有像昨天一样直接走了,他这才放下心。
而后的两天,祁方焱他们没有来这里练车。
虽然李敞已经说过他们这两天要出去比赛,宋斯宁还是心存侥幸,下午的时候他依旧会出去放饮料,然后坐在窗台边望着,从下午两点一直等到太阳下山,等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太傻了。
等什么等?
明明就知道不会来了。
脑子里这样想是一回事,心里不痛快又是另外一回事。
没有看到祁方焱的那几l天,宋斯宁晚上睡觉都不安心,总是克制不住的想万一祁方焱他们再也不来了,这可怎么办
还有几l次他差一点拨通了李敞的电话,想要借口问一问他们的比赛情况,顺便再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练车。
然而这个欲望愣生生的被宋斯宁忍住了,因为他不会主动,更不知道和别人打电话开头应该怎么说,于是他就这样一直强压着自己的耐心,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宋斯宁正在外面放饮料,祁方焱他们出现了,并且还按照宋斯宁提的要求,带了一袋子的饮料。
那一刻宋斯宁的心里像是炸开了花,勾起来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高兴?激动?惊喜?
好像这些都不够。
他就像是中了彩票头奖,这些情绪全部都来了一遍,将他的心脏充的满满当当的,开心的快要爆炸了。
于是那天宋斯宁将头埋的低低的,从头到尾都不看祁方焱一眼,生怕眼睛会泄露了他此时情绪,放饮料的手却克制不住的更轻快。
祁方焱就站在宋斯宁的身边,两个人同时放饮料,饮料放完之后宋斯宁回家,祁方焱去练车。
两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即便是这样,宋斯宁晚上回到家里还是灵感犹如泉涌,一晚上给祁方焱画了三幅画像,连觉都没有睡好。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宋斯宁每天都在大门处望着,等祁方焱骑着摩托车来了,他这才慢慢悠悠的提着篮子走出来放饮料,装成是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