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训庭也叹了口气,抬头往门外看去,说:“唉,再不下雨,麦子真毁了,返青水没浇上,起身拔节……唉。”
云多多满眼疑惑的说:“太爷爷、大爷爷,现在山里的小花开的很好呀,一点不干。”
“那是因为山上有泉有水啊。”胡桔贵说:“而我们的田里没有。”
“那就挖水渠浇地呀!”云多多说:“上不是说‘田良水少,不足以尽地利,宜开河渠,可以引水浇溉’吗?”
胡桔贵一愣,忙问:“哪本上写的?”
“不记得了呀!”云多多挠着脑袋懵懂的说。
正好此时云水柔泡好茶,进来送茶水。
胡桔贵忙问:“玉擎媳妇儿,刚刚多多说的那话你听到没?你家可有此?”
云水柔顿了一下,看向云多多。
只见她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云水柔尴尬的笑了笑,说:
“大伯,我家去年艰难的时候,卖过一些,可能,可能卖了吧。”
去年柳麽麽病重需要买药,家里银钱不够,她挑了一些觉得无用的卖了,里面确实有两本与农事有关的。
那是她的嫁妆,护国公府多,自然没跟她计较那百十本。
所以她带出来了。
“那你记不记得,上面写了什么?”胡桔松满含期望的问。
“不,不记得,我从未看过那,多多可能翻看过,记了几句。”
云水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向云多多。
云多多眨巴着眼,原身真看过?这是蒙对了?
胡桔贵两眼放光的看向云多多,像哄小红帽的狼外婆一般,说:
“多多,来,告诉大爷爷,上怎么说的?”
“就那样说的呀。”云多多嘟着嘴想了一会儿,又说:
“澜河水很多,可是用水桶打水,太慢太累了,让水都跑了。
从边上挖开个小口子,再挖条水渠,让它自己流到田里不就好了吗?”
“万一发大水,那挖开的地方,不正好决堤淹了我们?”胡训庭提出疑问。
“不会呀,用石头把口子边垒一下不就结实了吗?
再说,我们村在半山坡,田地在坡下。
我们在村子南面挖一条渠,让它通到慈溪就好了呀。
慈溪那么深,就沟底一点点水,还能盛很多啦。
发大水时,水顺着我们挖的水渠流到慈溪里,不正好分开流了吗?”
云多多天真的叭啦叭啦说着,几个大人听的却若有所思。
胡玉擎突然一拍桌子,说:“二爷爷,大伯,这事可行。”
胡桔松和胡训庭同时看过来,胡玉擎沾了茶水,在桌子上边画边说:
“因为澜河经常决堤,我们才世代都不敢动它。
但如果真挖成东西贯通,慈溪能分担不少水流,而这条渠,我们可以分好几个闸口。
你们看,就这样,我们村的良田就全部能得到灌溉……”
胡玉擎的大脑像开了挂,仿似这河是他的士兵,而他是指挥它的将军。
“对,对,对。”
“行,行,行。”
胡桔松和胡训庭激动的应着。
最后,胡训庭一拍大腿,说:“这样一来,就连靠慈溪那点水过活的村,也会大大受益啊!”
“是呀,慈溪以东的村子都将受益,这等于将澜河水分给他们,功在千秋,功在千秋啊!”
慈溪与澜河一样,最终汇入普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