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阮玉儿说的话,候公公也不再催促,而是静静等待御房中的决断。
可等了很久,御房中除了阵阵靡靡之音,并没有任何旨意传出。
候公公知道,这是陛下已经彻底放弃贵妃了。在皇宫之中,即便尊贵如贵妃,一旦被陛下放弃,迎接她的将是无尽的黑暗。
候公公无奈的晃了晃脑袋。
“哎哟,我说两位贵人,听老奴一声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抓紧时间准备一番,或许能让三皇子这一路上少吃一些苦!”
阮玉儿充耳不闻,长时间的暴晒已经让她原本红润的嘴唇变得有些干裂。
她不能轻易放弃,不然此时可能就是她此生见萧历的最后一面。
原本阮玉儿跟御房中的那个男人毕竟有一个孩子,心中对他还有几分情义。
但此刻每多过一分钟,她心中对那个男人的情义就少一分。
大概过去半刻钟,炎炎烈日晒的萧历嘴巴发干,阮妃也是香汗扑鼻,萧历哀求:
“母亲,历儿热!”
阮妃拉起萧历的手,温柔而又心疼:
“历儿乖,再坚持一下,等你的父王收回成命,你就可以不用去东山郡了!”
萧历平时最听他母妃的话,也最疼爱他的母妃,于是老老实实的继续跪了下去。
候公公没有办法,害怕两位贵人中暑,只能吩咐身旁的小公公提前去请太医。
不知不觉又过去半刻钟,即便是现在阴凉房檐下的候公公也有些头晕目眩。阮玉儿跟萧历早就被晒的嘴唇干裂,奄奄一息了。
候公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仅是不希望对自己还算不错的两位主子出事。
他更加清楚的知道若是贵妃在这里出事,整个北梁国将会是怎样的下场。
他轻轻的跺了跺脚,冒着被责罚的风险,推开了御房的门走了进去。
“陛下,已经一刻钟了,您看要不要让两位贵人休息一下?”
顺着候公公的眼光看去,一个头戴皇冠,身穿黄袍,留着一撮小胡子的中年男人,端坐在最上方的龙椅上。
此人便是北梁国国主萧顺之,是北梁国第二十七代国主。
萧顺之感受着御房清凉的温度,看着自己新纳妃子跳的舞蹈,非常惬意。
“他们既然想跪,就让他们跪着,能让那个贱人跪在寡人面前的机会可不多!”
“还有那个孽种,从小就是个痴傻呆儿,本王看着他就烦!”
候公公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可是陛下,贵妃毕竟是安槐帝国的紫云郡主,若是安槐帝国怪罪下来?”
萧顺之眉眼之间冷了几分,语气不善。
“怎么?你个老东西又起了恻隐之心?不然就跟他们一起去外面跪着?”
候公公冷汗直流,明白自己犯了萧顺之的忌讳,急忙跪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陛下,老奴不敢啊,老奴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老奴都是为了陛下着想啊!”
连续三个老奴才让萧顺之露出满意的神色,摆了摆手假装不在意的说道:
“好了,你个老东西跟了我那么多年,我知道你没那个胆子!”
“安槐帝国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阮家这些时日自身难保,不然寡人怎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