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小五的回答,成宣帝甚是欣慰,这才是臣子该有的态度嘛!
“爱卿乃贤德俊才,朕心甚慰。”
感受到头上压力消失,小五才暗暗的舒口气,虽然伴驾不久,但帝王的性格他也摸得差不多了。
自古帝王多疑,但眼前这位,尤其敏感。
但帝王术运用的炉火纯青,生在帝王家,尤其在用人方面,手段果敢。
但凡耳根子软一点,穆丞相所谋,必定成功,也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小五走出宫殿,看着湛蓝的天空,舒口气,他知道,作为最年轻的丞相,很多人想看他的笑话,等着他在官家面前出丑。
既然走到这一步,坐上这个位置,他只想挺直胸膛,一往直前。
小五的身份变了,家里人也跟着水涨船高,但被白云溪敲打过后,大家心里有数,该干嘛干嘛,倒是让那些想钻空子的人无路可循,避免了不少麻烦。
外人一直在观望,但汤家坐不住了。
一大早,汤家几个族老就上门了,让他们一家子认祖归宗,以告慰汤家列祖列宗。
“安晟,你是汤家子孙,理应回归汤家,只要你愿意,你父亲的牌位直接入祠堂,世代享受汤家香火。”
“是啊,你是汤家出色的儿郎,能走到今天,也是不易,若是回归汤家,家族的资源随你所用,以你的资质,必是下一代汤家族长。”
白小五看着汤家族老急切的语气,摇摇头,
“我早就说过,我是白家的子孙,虽然弄清了父亲的身世,但我父亲临死都姓白,我们兄弟作为儿子,自然没有私自改姓的道理。”
“这件事我已经跟汤御史阐述过了,我们没有要回汤家的想法,也不想让你们汤氏一族产生隔阂,几位族老莫要强求。”
几人听着小五的话,神色焦急,
“安晟啊,你还年轻,以前的事儿无从考究,但既然你们兄弟回来了,汤氏一族必然是欢迎的,作为汤氏族老,我们怎能任由你们流落在外?”
听着他们自以为是的言论,小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曾经的是是非非我们不想再追究,但却不能说无从考究,只要有心,就没有查不清的事情。但家母仁慈,不想再起波澜,所以我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几人:“……”
这是怨他们处事不公呢。
但这也不能怪他们,当时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他们得到消息,派人探寻时,已经太晚了。
“你父亲的事儿我们几人确实有疏忽,等你父亲牌位回归祠堂,我们几个族老当面向你父亲道歉。现在你身居高位,若是背后没有家族支持,前面道路必定艰险不已。”
“你堂祖父此言,甚是有理。”
听着他们的言论,小五忍不住轻笑一声,
“我从村里一路走来,身后从无任何靠山,也不需要。如今我的靠山就是圣上,只要我忠君爱国,就足够了,几位莫要再劝了。”
他猛地做了丞相,官家表示的极其信任,但他有自知之明,这段日子里,官家必定派人盯着,随时随地了解他的动态。
这点官家会做,他也能想到,这几位族老却因为急切,忽略了。
几人一听,集体一默。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竟不知伴君如伴虎。
就在几人还想再劝什么时,白云溪走了进来。
小五直接站起身,把人扶到主位上坐下。
白云溪坐在主位,脊背挺直,眼神扫过几位汤氏族老,眼神温和,
“听说几位族老登门,不用猜也知道所为何事?我们白家属于耕读之家,我家安晟靠自己的本事走到今天也不容易。有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几位既不曾栽树,就想让汤家子孙乘凉?我六岁的小孙孙都知道无功不受禄,你们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几人:“……”
“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们能来,说明心里早有准备。汤家家大业大,先夫以前争不过,现在我们不需要,只希望井水不犯河水。”
看着他们震惊的眼神,白云溪温和一笑。
“实不相瞒,我并无追究先夫身世的想法,毕竟我们认识之时,他就跟着我姓白,多苦多难都过来了,我的孩子们有今天,全靠自己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只有通过自己努力,才不负韶华。”
看着几人面面相觑的表情,白云溪端起茶盏,
“我们如此,几位又何必纠结于此呢?”
听明白白云溪的提醒,几人脸色酱紫,这话他们再听不懂,那就是真的老糊涂了。
兴致勃勃的来,败兴而归,被人当面教训一通,老脸确实挂不住。
也不能怪他们贪心,汤家几辈,都没有如此出彩的人物。没想到一个流落在外的子孙,竟然碾压了所有汤氏子孙,这让他们怎能坐的住?
好说歹说,人家一点不心动,还认为他们想摘现成的桃子。汤家好歹也是氏族,岂能让人如此羞辱?
送走汤氏族人,小五看着老娘,
“娘不用跟他们计较,我不认为父亲临终还记不起汤家,既然他老人家不提,自然是认为汤家不是好去处。如今咱们一家人,就挺好的。”
娘出面阻止,免去了他的为难。其实他是真的没把汤家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