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棋和冷石对视一眼,两人上前一步,道:“陆公子,他们的下巴是我们卸的,怕来的路上他们太吵闹,就在新柳村卸掉了。” 陆之渊听闻,点点头道:“按上去吧。” “好。” 冷棋和冷石上前,他们两人的速度极快,只听到咔,咔,咔的几声,几名衙役就能正常说话了。 先说话的是被冷山吓到的两名去隔壁镇上的衙役,他们神情涣散的,惊恐道:“啊,鬼啊,有鬼,有鬼啊!” “吵。”陆之渊道。 冷棋和冷石刚打算再去把他们的下巴卸掉,侍卫比他们更快一步的卸掉了两人的下巴。 瞬间,两人又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了。 其余的几名衙役看到又被卸掉下巴的两人,纷纷咽了下口水,紧紧的靠在一起,缩着身子,不敢说话,生怕下一个就是他们。 “他们是怎么了?”陆之渊淡淡的问道。 “……应该是我在抓他们的时候,把他们吓到了。”冷山说道。 “这两位衙役就是钱进派去隔壁镇的。”凌风插嘴道。 陆之渊了然的点点头,大概是做贼心虚,才会被吓成这幅摸样。 见两人的神情渐渐的清明了起来,陆之渊问道 :“本公子有些事需要问你们,你要是能好好回答,我就让人把你们的下巴接上去,要是不能,那就一直带着脱臼的下巴吧。” “啊,咿啊,啊……”老张和老曾连忙点头,他们现在反应过来了,他们在路上看到的不是什么鬼,而是抓他们的人。 “明赫。”陆之渊叫道。 明赫就是刚才那个快冷棋和冷石两人一步卸掉老张和老曾两名衙役的侍卫。 听到陆之渊喊他,明赫上前一步,一手捏住一个人的下巴,往上一托,咔嚓一声,老曾和老张又可以正常说话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大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们知道的,一定会全部说出来的。”恢复正常的老张和老曾两人,跪在地上,给陆之渊拼命磕头。 “聒噪。” 两人听到这句,立即闭上了嘴巴,跪在地上,不敢在动。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在钱进手下干活的?”陆之渊问道。 “回大……” 还没等老张说完,陆之渊就打断了他的话。 “喊公子。” “回,回公子,小人是六年前开始在衙门里当衙役的。” “小,小人是,是八年前,钱大,刚上任的哪一年,就在他 手下干活的。” 老张嘴里的钱大人,硬生生的没有说出来。 “你说你是钱进来秋水镇当县令,就开始在他手下干活的?”陆之渊看向老张问道。 “是,是,是的,公子。”老张害怕到连话都说不清了。 “那这几年的收粮食,你可有参与?” “参,参,参与了。” 陆之渊一听,接着问道:“一直都是按多少收的?” “两,两层,今天最开始是说四层,后面临时加了一层,一共是五层。”老张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老实的回道。 要是这次能留下一条小命,他不当这个衙役了,他回家好好守着家中的一亩三分地,和媳妇好好的过日子。 “公子,下官上任那会,特意查了前几年的公,交的粮食全都是一层。” 姜南这话,直晃晃的指正了钱进是从当上县令那边开始贪的,一直延续至今。 陆之渊的眼中带着一点就着的怒火,他沉住气,继续问道:“这期间没有人闹过吗?” 老张回忆道:“第一年有人闹过,那年还闹出了人命,后面被摆平了,至于是怎么摆平的,小人就不清楚了。闹蝗灾那年闹得最为严重,有几户人家还准备去 告御状,结果还没走出秋水镇,就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顿,伤的伤,残的残,其他人看到这样,也就不敢去告状了,只能乖乖的上交粮食,然后就是今年了。这八年来,就闹过这几次。” 最后一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小命都要不保了。 陆之渊紧皱眉头,闹出人命直接被摆平,有人要去御状,直接把人打残打伤,而后在县令的位置上安慰的坐着,这背后的人是从钱进成为秋水镇县令的那一刻,就开始算计了。 又或者说,就连钱进能当当上秋水镇县令也是那人计划中的一环。 这么一想,陆之渊随即问道: “
钱进可有和谁紧密来往?” 老张想了想,才回道:“和沐员外来往比较亲密。” “沐楷?”陆之渊问道。 沐楷他从白砚的口中听到过。 “是,是的。” 陆之渊看向白砚,白砚提醒过他,沐楷暂时动不得。 白砚明白沐楷的意思,他缓缓道:“之渊,沐家不用管,有人会出手的。” 不管沐家,线索从这里又要断了,陆之渊脸色有几分难看。 白砚在心中叹了口气,这陆之渊还是太稚嫩了。 他站起来,走到陆之渊身 旁,解释道:“我不让你动沐家,是因为沐家身后的人不会放过他的,沐楷自己也知道这点,所以他会想法设法的保全自己,就算保全不了自己,也会给沐家留下一条血脉的,他们自己会斗起来的,到时候我们直接渔翁得利。” 白砚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众人的表情十分的精彩。 几名衙役觉得自己听到这么机密的事,肯定会没有命的。姜南则是认为白砚把他当成一条船上的人了,他在心里思索着可以从其中的都得利益。而钱进心中则是一凉,他知道白砚说的话不假,身后的大人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他还不想死,他现在投诚还来得及吗。 白砚像是没有看到众人的神情一般,说完这些话,拍了拍陆之渊的肩膀,然后回到了位置上,坐了下来。 在场的只有凌风和许云林明白白砚为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 凌风在心中直骂白砚是个老狐狸。 陆之渊也是一副半知不解的样子,而突然发出声音的钱进直接解答了他的疑惑。 “公子,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公子能保下我的一条贱命,我什么都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