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过河西有供奉自己的庙,可这还没到河西呢,难道这两年发展过来了?
阿依抿嘴笑道:“还真挺像的”。
烦了怒道:“哪里像?我是四方脸,它是圆脸,还有身材也不像,跟个矮冬瓜一样,这根本就不是我!”。
作为一个堂堂穿越者,做神棍是大耻辱,烦了一向以韬武略和英俊潇洒自诩,在西域深陷泥潭不能自拔,回到大唐后却一直竭力避免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声,不想今天又被狠狠打了脸。
呆立良久,哀叹道:“悟净老和尚真是把我坑惨了……”。
阿依四处打量,嘴里啧啧有声,“还有人打扫……哎呀,香火还不错呢”。
烦了拉起她便走,“走了,走了,你昨晚睡得倒好,我得补觉去”。
阿依笑道:“来都来了,不拜一拜?”。
烦了脚步不停,“贫僧没兴趣!”。
十月十八,一行人抵达兰州城,一个吐蕃百夫长将众人带进准备好的营地,只冷冷说了句:住一晚,明天离开。
天空飘起了雪花,看着单薄破旧的帐篷,众人脸色都很难看,烦了知道麻烦了。
这位兰州万夫长明显不喜欢回鹘人,他没有违反赞普的命令,却只准备了最基本的食宿,还命令明天离开……
阿墨低声道:“粮食只够一天,马料不够”。
烦了点点头道:“马上去城里买,有干粮肉干也买些,千万别惹事,多捡些柴草,今晚睡觉都挤一挤,别睡得太死,明天一早出发!”。
兰州不比渭州,这里兵马众多,五百骑兵没有搞事的资本,大佬虎视眈眈,人在屋檐下,只能忍一晚尽快离开。
阿墨带人进了城,烦了找来几块羊皮盖住帐篷上的破洞,又把四周用土压好,钻进去生了火,依旧冰冷刺骨。
“今晚难捱了”。
他不敢带阿依进城去住,吐蕃人充满敌意,他头发染的颜色已经全褪光了,出了事会很麻烦,只能在这里硬挺一宿,明天尽快走人。
有人抱来几张皮子和毛毡,“杨副使,弟兄们匀了几块毡给你和豁真”。
烦了没跟他客气,“好,跟弟兄们说,轮流守夜,火不要灭,冷的受不了就起来活动活动,别睡太死”。
“弟兄们都懂,放心吧”。
阿墨他们买回一些粮草,说城门已经关闭。
好歹凑合着吃了点,雪也越下越大。钻进帐篷里把口压严实,将火堆移开,皮子和毛毡铺到烤热的地上,自己先坐下道:“阿依,来”,阿依扑到他身上,他连皮毛带毡布一层层盖上去,这些东西又硬又重,可是也别无选择。
用膝盖撑住大部分重量,伸手试了试能够到添柴,说道:“好了,就这样吧”。
阿依道:“杨大哥,你也躺下”。
烦了道:“不用,这样挺舒服的”。
阿依脸颊贴在他胸膛上,静静看着跳跃的火苗,外面风已经停了,雪花落下,发出簌簌的声音。
“杨大哥,真舒服,真想永远这样”。
烦了笑道:“你还真是好打发”。
“杨大哥,你说为什么非要打仗?都安稳过日子不好吗?”。
“都想过的好一点,再好一点,然后就只能打仗了”。
阿依抬起头,用下巴顶着烦了胸膛,“他们说悟能大师无所不能,最是仁慈,我想知道,怎么才能让我的男人陪在我身边”。
烦了抚摸着她的脸颊,认真的道:“你的男人还有事要做,等他把事做完就去找你”。
阿依往下蜷缩了几下,闭上眼睛道:“不要骗我”。
感觉她压的位置有点不对,“阿依,往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