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单个方面看,阿墨哪方面都不算最顶尖,却也没有明显弱项,这让他尤其善于处理纷杂棘手的事件,所以每当遇到什么挠头的事,烦了总是第一个想到他。
茹布是个出了名的懒人,这次却心血来潮想搞事,他应该能意识到回鹘公主和五百骑兵既是功劳,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所以阿墨带着重礼找到他。
我们已经知道你不怀好意,虽然在你的地盘,可我们回鹘骑兵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就算你能赢,渭州也得死伤惨重,对你有什么好处?
提醒你一句,公主若是折在渭州,不光西域四家跟你没完,崇德可汗可是刚上位,你这么羞辱回鹘,他能高兴嘛?而且公主跟大唐的杨大帅关系可不一般,杨大帅的手段你应该知道吧。
其实没必要搞的不可收拾,尚戒心都没下令截人,你又何必要多事呢?干脆收下礼物,抬抬手,咱们各走各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公主记下你的人情儿,将来大家也好相见……
茹布万夫长当然不会被他威胁,可他突然尿急,又不小心把盖了章的公拉在桌上,回来发现阿墨已经走了,虽然不太甘心,可天色已晚,只能明天再说。
一行人顶着西北风赶路,天虽然还没到最冷的时候,但也实在不太好受,月色不算明亮,只能隐约看到眼前轮廓,好在这条官道没有岔路不怕迷路,好在没有车驾拖累,也好在战马能夜视,所以行进速度还可以。
阿墨安排好轮流打头和垫后的次序,又巡视一遍后来到烦了身边,低声道:“阿塔,咱们的粮草能吃三天,加驮马能够六七天”。
烦了点点头道,“今晚不能停,必须赶够九十里,只要过了渭源关,往前几十里就是兰州界,明天早派两队斥候,一队往狄道探查形势,一队探右侧小路,能走大路最好,不行就绕路”。
渭州到兰州四百多里,过渭源后还有三百里,对于纯骑兵来说不算远。只是不知道兰州局势如何,只能边探边走,狄道县是官道的必经之路,若是不通就只能往会州方向绕了,前些日子让鲁豹远离兰州方向就是怕引出兵马拦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阿墨问道:“阿塔,若两路皆通,咱们走青海道还是北道?”。
从狄道可以拐弯西行,走祁连山以南的河湟谷地,然后可以选择过山口至张掖,能绕过兰州和凉州(武威)。如果继续西行可至走廊西端的沙洲,还可以一直去往且末于阗方向,这条路便叫青海道。从兰州继续向西北经广武,可至河西走廊东端的凉州(武威)。
两条道各有优劣,总得来说山北民族众多,而且是河西,陇右和大唐交界,再加各部势力,局势更混乱。谷地气候温润一些,但靠近高原,离吐蕃老窝更近。
烦了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走青海道”。
局势混乱五百骑能摸个鱼,实在不行还能拼死往朔方方向跑。河湟却紧靠高原的大门,吐蕃一直派驻重兵,万一有事跑都没地方跑。
计划确定,阿墨点点头道:“明白了阿塔”,说罢去找各百夫长安排明天过关以及探路斥候。
阿依羡慕道:“杨大哥,阿墨真能干”。
烦了自豪道:“阿墨是我的大徒弟,是我儿子,还是我的左膀右臂,阿依,凭阿墨的本事已经足够独镇一地”。
一阵风吹过,阿依大声道:“那月儿呢?”。
烦了道:“别说话了,呛了风肚子疼”。
阿依干脆跳下马,爬上马与他面对面,把头埋在他怀里抱住,“这样就不呛风了”。
烦了解开皮袄将她拢在怀里,外边又包上披风,说道:“巴扎年纪大了,不能双乘太久”。
“嗯”,阿依答应一声,脸贴着他胸膛,手伸到衣服里摸到皮肤,“真暖和”。
烦了抱住她道:“你这手冰凉冰凉的,按在一个地方别乱动”。
不说还好,一说阿依的手更到处乱摸,低声道:“杨大哥,我早就想摸你……”。
烦了“噗嗤”笑道:“当初把我从河里拖上来,你在车上说:真壮,摸一下不知道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