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拉着烦了向里走,一路不停的埋怨,“我的亲哥,哪有你这样的人?说好了来过年又不来,都快出去正月了”。
“我这不是来了嘛,先去房,我得写封信”。
“敢情不为写信你还不来吧?”。
烦了不理她,去到房提笔给月儿写信,只说了一件事,向虚清子和吐突仔细询问老李的身体情况。
“让人马上送去安西大院,拿到回信快些回来”。
七娘安排人去了,低声问道:“有事?”。
“没什么事,问问”,大唐现在什么都不缺,只要老李活着就行,越久越好,这也是他最挂念的事。
好好洗个澡,换上七娘给准备的锦袍,烦了一时竟觉得有些不适应。“还是我的大棉袄舒服,扎根草绳抄着手,蹲在墙根底下真是自在,行吧,凑合穿两天吧”。
“穿两天?”,七娘不悦道:“烦了哥,你还要回教义坊?”。
烦了脸色一变,“不是不让你打听嘛”,他再三嘱咐,不许打听自己去向,官场太脏,对云娘他们不是好事。
七娘没好气道:“我还用打听?你都当街卖艺了,满城谁不知道教义坊程家二哥武艺高强,仗义疏财?我一猜就是你”。
烦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是怕他们被欺负,临走露个手段,也让人忌惮几分”。
“那你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就此了结”。
七娘疑惑道:“烦了哥,你图什么?”,堂堂国公跑到百姓家住了几个月,又干干净净的离开,这操作一般人理解不了。
烦了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云娘像我一个故人,她遇到点麻烦,我恰好有空……”。
七娘不解道:“你恰好有空,就跑去撩拨人家?”。
烦了不悦道:“这说的什么话,我是她二叔,磕过头的,从未有半分逾越,我帮她家度过难关还错了?”。
七娘悠悠叹道:“我的哥,你是没逾越,却给那丫头心头种下一团乱草,我看她对你可是痴迷的很。当初在京中,你没对我逾越,我不也对你……”。
烦了一阵心烦,“别说了!为人妻母,说话没个把门的!”。
七娘不服道:“当着张克礼的面我也一样说,烦了哥,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好了!”,烦了起身边走边道:“收到回信我就走,不愿听你胡说八道!”。
七娘忙追过去,“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你多住些天……”。
当夜张克礼设宴,两口子陪着他吃喝,谈兴甚浓。
“贤弟恩情张某不敢言谢,此番来,且住个一两年,让我能聊表心意”。
烦了摇摇头道:“心意领了,我不能多留,等收到回信,要么去江南,要么回长安,等有缘再聚吧”。
他不能留在洛阳,也不能抛头露面,万一被人知道程家二哥是张将军贵客,会给云娘一家带去麻烦。若老李身体不好,他得回去帮表弟登基,若老李依旧没问题,他想去江南转转。
七娘知道他做的决定不会更改,幽怨道:“在别人家里又过年又住的三个月,来我这里便只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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