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六,烦了等人抵达东州,计划在这里停留三天,然后乘爬犁返回疏勒城过年。危须刺史一如既往的精明周密,将所有事都安排的非常周到,烦了一直对这家伙印象不错,确实是个做事的人才。
米拉以每天三套衣服的频率出现在人前,她的穿衣原则只遵守两条,一是烦了喜欢不喜欢,二是衣服贵不贵,至于冷暖舒适等一概无视。
演出很顺利,其实也不可能不顺利,因为无论出现什么演出事故都不会有人发现,有的人连大唐话都听不懂,也就看个热闹罢了。
“危须刺史”,烦了首次表现出不悦之色,“你向来做事熨帖,怎么能出这种纰漏,我带人来演戏给百姓看,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听不懂,这怎么能行?”。
危须刺史和诸部族长连连点头,忙不迭的道:“大师,小的疏忽,明年一定让诸部好好学官话”。
“嗯”,烦了点点头,“要学的,疏勒这么多部落,若是都说本族土话,互相见了面怎么打交道?大唐官话先难后易,简洁高雅,都要好好学,特别是娃娃更要好好学,否则将来怎么进学参军?怎么做官有出息?便是做买卖,不会说官话也是不成的”。
众人纷纷点头,“大师教训的是”。
危须刺史小心问道:“大师,这进学……”。
烦了无奈轻笑,“你啊,真是会顺杆爬,也罢,明年开春选三十个子弟去疏勒城学堂,不过先说好,若是愚笨惫懒被退回来,可怪不得别人”。
诸部族长大喜,族中子弟进学可是关系到全族未来的大事,“大师仁慈!”。
“若有惫懒的,直接打死不论!”。
送别晚宴气氛热烈,场中歌舞飞旋,米拉则抓住最后的机会炫耀,待夜色已深,烦了拍拍手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明天我回疏勒城,尔等用心做事,莫让将来不好相见”。
危须族人散去,危须刺史和几个族长却陪着笑凑到身前,“大师,还有个事儿想请大师帮忙”。
烦了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不走是有事,说吧”。
危须刺史却拍了几下手,十个女人走出,在场中站成一排,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倒是长得都不错。
“什么意思?”。
“大师,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女人,有的还带着孩子,你看……”。
烦了不禁笑了,这帮家伙还真是用心良苦,摇摇头道:“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如果我想要女人,一定告诉你们,都回去吧”。
危须刺史为难道:“大师,好歹带走一两个,都是可怜人……”。
“睡觉”,烦了起身离开。
腊月二十,一行人启程返回,危须部几乎全族出动赶来送行,许多人泪洒当场,对于悟能大师,他们心中充满感激,可以说危须部能有今天全靠大师一次次恩赐。
“都回吧,天冷”,烦了挥手道。
正待要走,几匹快马边喊边冲了过来,“大将军留步!”。
烦了看到领头那人竟是纪峰,面色微变停在原处。
纪峰冲到近前递过手令,“王爷有令!请大将军去王府叙话!疏勒乐人一同前去!”。
烦了展颜笑道:“本想快过年了不去打扰王爷,他老人家竟然知道了,那就去吧,顺便去城里演几场,让老少爷们儿都看看咱们疏勒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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