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和陈三爷以为是在做梦,愣在一边全然没了反应。
陈惜却已魂不附体,只想早早离开,回头给陈三爷交代一声:“陈三,你跟干爹去县臣处登记房契,我……我我我……我就先回去了。”
“陈……”陈三爷张了张嘴,话都还没出口,陈惜已经跑出去了很远。
陈惜走了,白宋拿着房契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折成纸条放在首先拍打着,看了看面前错愕的两人,淡淡地说:“走吧,我去取钱,一块儿县臣登记。”
面前两人实在想不明白,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年轻人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不然以陈大少的性子,怎么会害怕成如此模样?
陈三爷愣了好久,方才点了点头。
白宋回到自家酒楼,去后院的土窖里挖出几箱钱,叫了一辆马车跟着去县臣处办理简单的地契更换手续。
这年头没有银票,大额交易实在不方便。
之后的钱会越来越多,存钱将是一件难事,白宋想着要不要搞一个钱庄,这里头应该大有所为。
陈三爷和张老板一路浑浑噩噩,丢了魂儿似的。
做梦都不会想到一整个尚源酒楼只卖区区一千两银子。
等办理好了手续,白宋拿到了新的房契,这尚源酒楼已算是白宋的财产了。
当初答应桑桑和白柔,一月之内将尚源酒楼拿下,现在正好是五月出头。
回到尚源酒楼门口,白宋对两位推着板车的两位拱了拱手:“从今往后还请多多关照,以后这尚源酒楼便是东来酒家的分号了。”
看着白宋怡然自得的模样,两人心里也不知是过分什么滋味。
价值一千两银子的钱就在板车上,足足三箱,换做别人,看到定会欢喜得发疯。
可这两位此刻所见钱财,总给人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感觉。
早知如此,不如答应他三千两银子卖了,也不至于亏,饶了这么大一圈,亏损了不知多少。
更关键的是,即便拿到了这一千两银子,也远远堵不上陈三爷赌钱输掉的窟窿。
“哎!罢了罢了!”张老板叹气一声,“都已经卖出去了,还想那么多作甚?这三箱钱当有一箱归属于我。”
张老板说着,向前就要试着将一箱子钱给卸下板车。
陈三爷一把摁住:“你干嘛?!”
张老板莫名其妙:“铺子都已经卖了,当然是该分钱的时候。”
“分钱?怎么分?你也知道的,本家要收一千八百两银子,现在只有一千两,还空着八百两呢!”
“呵……”张老板反笑一声,“三爷,您这话说得就不再理了。你们陈家的事情与我何干?现在酒楼已经卖了,里面有一部分钱本当属于我的。”
“你想得美!要不是我陈家照着你,你也能有今日?这尚源酒楼本就是陈家的资产,你不过就是陈家之外的一条看门狗,现在还想来分钱?”
“陈三!”张老板一听,脸色大变,“现在给我玩儿过河拆桥是不是?平日里客气一点儿叫你一声三爷,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爷了?想吞老子的钱,你别做梦!”
说着,张老板朝边上原先还跟随他的伙计招呼一声:“来人!给老子把箱子给卸下来!”
周围的伙计原本没有动静,他们也知道现在的张老板已无往日的风光,都有了改投别路之心。
张老板见无人响应,心头一狠,喊道:“把钱卸下来,事成之后每人五两银子。”
有了银子,几个伙计撸起袖子走了过来。
“谁敢动!这是陈家的银子!”陈三爷一声吼,倒是镇住了几人。
陈家的东西,就是放在大街上,也是没人敢抢。
可这会儿的张老板已经不顾了,怒气冲冲走上去,一脚朝着陈三爷踹了过去。
陈三爷本身有伤,行动不便,这一路都硬撑着,哪里是张老板的对手。
一脚之后,直接被踢了个人仰马翻。
“哎哟,你个狗东西,要造反了。”陈三爷在地上哀嚎连连。
张老板沉着脸,看都不看:“把钱给我搬走,出了事儿由我扛着!”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伙计也不管了,正要下苦力。
正在这时,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后面跟着二三十号家丁。
看那些家丁的装束,正是陈家之人。
几十号人来时汹汹,瞬间将几人给镇住了,纷纷退到一边,装作事不关己。
片刻后,马车停在装钱的板车前,后面跟来的家丁们,瞬间气势汹汹地将在场所有人给围了起来。
场面一片寂静,从马车内走出一位年轻姑娘。
一身碧蓝渐变色纱裙,裙摆如蔚蓝之海,身前如无边天际,正映衬其无暇藕臂,纤细脆嫩,一片薄纱半遮的披肩,柔美肌肤若隐若现。
这一身纺纱工艺世间少有,看着尽显尊贵,却又不显庸俗,加之本身身材曼妙,走动间摇摇晃晃如灵动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