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这么急干什么?我又没说不听。好好好,你等着,我去办出院手续,真是个倔熊。”肖诗远连忙扶住他,腾芳瑶连忙用酒精棉球按住针眼。
“怎么了?哎哟,你这病号怎么回事?怎么把针起了?”听到屋里的乱声,一名护士推门进来,见到屋里的情景,连忙喝斥爱霖。
“出院。”爱霖硬梆梆地回了一句。
“不行,你这种情况不能出院。”护士断然拒绝。
“就出院。”
“就不行。”
“我拒绝治疗,拒绝交钱,你们看着办。”
……
病房里的吵闹声,让正在跟医生交流意见的林红、肖建军和巩玉娇听到了,三人连忙结束与医生的交谈,匆匆往病房赶来。
“小霖,你醒了?”林红率先走进病房,待看到爱霖的一霎那,她又惊又喜,连忙走过来问道,同时,试着去抓爱霖的手。
……
那晚她见到爱霖之后,儿子一直都处于昏迷之中,虽然遍体鳞伤,头发也烧焦了,身上衣服破破烂烂,但从他那帅气的脸庞,尤其是那双紧闭的眼睛和额头,依稀能看到自己的影子,那皱紧的眉头,透着一股子倔强,则是像极了他的父亲。
林红瞬间感到亲近到了骨子里,爱到了骨子里,有一种甘愿为他去死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儿子出生以后有过,但十七年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感觉已经慢慢淡去,曾几何时,她以为再也不会有了。
她知道,这种感觉是天生的,是血脉相连的,是其他任何感情都不能替代的。
她不顾爱霖身上的黑灰和污垢,紧紧把爱霖抱在怀里,生怕他会离自己远去的样子。
她的举动让肖建军一家吓了一跳,肖诗远见一个美丽的女人什么也不说,上去就抱起爱霖,跟他脸贴着脸,很亲密,立即像小老虎一样冲上前去,一拨拉林红,道:“你谁呀?放开他,你没看到他的伤吗?你这样会弄疼他的。”
林红一怔,似乎觉得她说的对,连忙又亲了亲儿子,把他平放到地上。然后把自己身上穿的呢子大衣脱下来,铺到地上,把爱霖放上去。
然后又接过巩玉娇递过来的棉袄,给他盖上。
她的举动,让肖诗远感到惊异:这人怎么这么关心小霖?她是谁?
林红端详了儿子一会儿,然后站起来,眼里含着泪水,打量肖建军和腾芳瑶。
肖建军和腾芳瑶看到她刚才的举动,已经有所明悟,待她抬起头来,双方互相打量。
肖建军看了几眼,不大确定地问道:“请问,你是姓林吗?”
林红哽咽着道:“建军,我是林红,十七年了,你已经不认得我了吗?”
“啊……”
林红的话,让肖建军、腾芳瑶和肖诗远都大吃一惊。
当年陈庆国、林红和肖建军两口子都是好朋友,只不过因为她的不告而别,十七年不见踪影,印象已经非常模糊了。而且三人当年的相貌和气质早已不再,别说是在火光摇曳的夜里,就是晴天白日,一时之间也不可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