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肖诗远就回家了。
这回她没把小雪带走,倒不是小雪不跟她走,是因为她觉得陈爱霖一个人太孤单,有小雪陪伴,应该能稍解寂寞。
陈爱霖刚收拾完,陈就来了。
陈见到小雪,非常喜欢,老是逗弄它,可人家小雪根本就不理,老老实实地趴在陈爱霖的肩头,一动不动。
这时候天还早,还不到七点半,听房怎么也得等到八点以后,要是夏天,那得更晚。
陈爱霖想去听房,一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二是为了排解寂寞,连个电视都没有,一个人在家里也确实难以打发时光。第三,当然是为了赚取惊惧值。
今天在学校的遭遇,让他很受伤。因为有了系统,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当学渣,他要当学霸,他不愿意让人欺负,他要得到老师和同学的尊重。
那么,只有一条路,就是拼命赚取惊惧值,然后把几何、物理、化学和英语拿下来。
而听房无疑是赚取惊惧值最好的一种方式。
当然,静悄悄地听不行,除了能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以外,得不到惊惧值啊。所以,他还得想办法让被听房者惊惧才行。
只有跟自己有关的惊惧,自己才能得到惊惧值,否则,别人再怎么惊惧,自己的惊惧值也不会增加。
挨到七点半,陈爱霖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黑色羽绒服穿上,这件衣服还是他爸在世的时候给他买的,有的地方都破了,陈爱霖就用黑色绝缘胶布把破的地方粘住,这样颜色一致,还不至于显得太破。
两人悄悄出了门,陈爱霖还特意把小雪也带上,一会儿用得着她。
来到村东头“烂菜花”家的院墙外面。院墙很高,是红砖砌的,陈爱霖登着陈的肩膀先爬上墙头,然后再把陈拉上去。
两人蹲在墙头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况,见正屋和东边那间屋的灯都还在亮着,正屋里还偶尔能听到“烂菜花”和一个男人的说笑声。
两人一对眼,心说妥了,今天有好戏可看,不白跑。
两人悄悄溜下墙头,陈爱霖见墙跟底下有几只易拉罐,悄悄放到屋前窗台上一只,跟小雪指了指,见小雪点头,这才跟陈来到屋后的一间草棚里藏身。
俩人都是听房的老手了,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去窗户前去看,否则屋里的人会有察觉,因为人都有第六感觉,被人窥视的时候,往往能感觉到。
……
对于“烂菜花”,陈爱霖倒是没有多大恶感,但他对于跟她相好的杨振帮,以及她的女儿杨俊英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烂菜花”真名叫兰彩花,长得很漂亮,很有风韵,尤其那走路的样子,一扭一扭的,很是风骚。
她与本村杨振水结婚后第二年,生了一个闺女,取名俊英。生下杨俊英后不久,杨振水就因病死了,据说得的病叫“气鼓”。
杨振水死后,兰彩花的生活就艰难起来。正赶上村里分地,成立互助组,她一个女人家还带了个孩子,村里人都不愿意跟她一组。
在这种情况下,村里的光棍陈和顺就老是帮她干活,可能也是想沾点劳腥。可是兰彩花非常聪明,对陈和顺的态度很不错,但就是不让他近身。村里人都说,她是骗陈和顺当劳力使呢。
可是人家陈和顺根本不管那些,只要兰彩花指使,每次都屁颠屁颠地帮她干活,还乐此不疲了。
后来她杨振水的堂哥,也是村里的记杨振帮勾搭成奸,也不知是谁主动的,不过,打那以后,她家的日子开始好过起来。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不说,她闺女杨俊英也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跟个城里的孩子一样。
这个事,村里的人都知道,包括杨振帮的媳妇齐桂花也心知肚明。但是,杨振帮当了二十多年的记,在村里威风很大,哪有人敢说别的?他媳妇齐桂花性子跟个面团似的,被他治得服服贴贴,哪里敢管他?
所以,他和兰彩花跟明的差不多,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登兰彩花的家门。
这样的事,村里人最是爱嚼舌头,最是爱传播,久而久之,兰彩花的名字就被人改成“烂菜花”了。
再后来,兰彩花又跟长得非常英俊的肖登坤好上了。只不过,他俩相好,村里人都不知道,只有陈爱霖和陈知道,他俩也是在一次听房时听到的。
发现这个秘密以后,陈爱霖和陈都没敢往外说,他们之所以不说,也是怕如果让杨振帮知道了,肖登坤和兰彩花都得不到好去,弄不好会出人命。
到时候要是追究起来,顺藤摸瓜也能知道传播的源头是他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少说为妙。
陈爱霖之所以烦杨俊英,是因为这个人比自己大一岁,长得好看,穿得漂亮,这也就罢了,谁叫人家有个好娘呢,可她却对陈爱霖很是看不起,每次见到陈爱霖都是鼻孔朝天,高傲得不行。
对此陈爱霖很是不屑,你傲个什么劲啊,你比老子高贵吗?你娘跟杨振帮整天鬼混,你难道不清楚?真是不知羞耻。
不过,人各有志,人家杨俊英愿意过这样衣食富足的生活,他陈爱霖也管不着。
管不着是管不着,但不妨碍陈爱霖心里的恶心。
为什么对兰彩花没有多少恶感呢?因为在陈爱霖回村以后,兰彩花虽然烂得不行,但却是对陈爱霖和言悦色,经常给他和他爷爷送些好吃的,虽然每次都让他爷爷给扔出去,但陈爱霖心里却是记住了她的好处。
人家没有看不起咱,咱哪有资本去评论人家的不是?
所以,陈爱霖从心里是同情兰彩花的。
……
“啪”一声轻响自耳边传来,陈爱霖一惊,连忙去看陈。
“妈的,有一只蚊子。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蚊子呢你说?”陈小声说道。
“因为你打死的是一只母蚊子。”陈爱霖说道。
“你怎么知道?”陈问道。
“因为她发骚了,找到一只雄蚊子。”陈爱霖低声笑道。
“你才是雄蚊子!”陈这才明白,上了陈爱霖的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