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蝉的泪水打湿了刘煜的衣衫。
梨花带雨。
她真得很伤心,仿佛在悲苦的命运面前,她的一切期望化为泡影,她挣脱不开原生家庭的桎梏,又做不到以美貌游走在男人身边,那么她还能怎样?
刘煜抱着她,只觉得到了全世界,她好软哦,还有一股素雅的味道,这年纪这出身的女孩可没钱买香水之类,身上都是纯纯的本身味道。
“学姐,你不要太难过,调整情绪,还要高考呢。”
刁蝉叹了口气摇头,不可能,她很清楚接下来的后续,原本董虎答应给一份工作,今日培训学校的事传回继父的耳中,还不知要发生什么。
一顿训斥,然后逼迫她去培训学校道歉,甚至关在家里闭门思过。
她真受够了。
刘煜想了想说:“要不学姐就先不要回家,一切等高考结束后再说。”
刁蝉叹息说:“我的本和证件还在家里,没办法的。”
“那就会家里拿出来,我陪你去。”
“不可能的。”
她面色悲苦,继父不会让她离开。
刘煜拉着她双手,认真地看着她,看了十几秒,说:“相信我。”
刁蝉看那坚定的目光和自信,也起了希望,刚才在培训学校,他一手提着灭火器冲进来的气势,让她记忆犹新,比骑着白马赶来的王子还有安全感。
她点头。
刘煜想了想,偷偷揣了一把水果刀,又买了一袋子苹果提着。
又来到刁蝉家所住的社区,一片贫困落后的老小区,前面是几排平房,住户都占用门前地方拉了一个院子,前门自建小房间当厨房和餐厅。
一户不起眼的人家,门前倒是整齐,安了防蚊虫的纱窗,停了一辆电动车。
刁蝉走到门前怯怯不敢推门进去。
刘煜在一旁握住她的小手,冰凉,把温暖传递过去。
有我在,别怕!
推门进去,一个小男孩趴在餐桌上写字,刘煜说:“你去里面拿东西,我给你弟削个苹果吃。”
刁蝉去后面平房,她继父所在的单位几乎荒废,发不出什么工资,也没什么事,知道他肯定在后屋,心中惴惴不安,有点失落和害怕,其实希望刘煜陪他一起进去。
王云才的确在家,看到刁蝉就怒目而视,骂道:“你脑子坏掉啦,在培训学校闹什么?”
刁蝉不语,去她的小空间收拾东西。
“你污蔑吕老师,给人家学校名誉造成很坏影响,人家告你要赔钱的,你知道吗?”
王云才有点气急败坏,指着鼻子骂,看到刁蝉不理会而去收拾东西,冲过去用力一扯,那些本哗啦啦掉了一地。
刁蝉眼圈儿泛红也不言语默默地收拾地上的本,心里难过到极点。
“你是不是想跑?想都别想。”王云才用力扯住她的胳膊。
这时只听院里传来声音,说:“叔叔,你不问真相,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骂一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邪恶的继父呢。”
刘煜真不知道刁蝉家的情况,这么一说,王云才那张老脸腾一下子全红,怒气冲冲出来,白脸因为发怒泛红,人未出来,声音先到。
“你就是怂恿刁蝉在学校闹事的小子,你还敢来?”
培训学校那边打电话跟王云才说,就是刁蝉和一个男生勾结在一起闹,王云才一听就特别生气,好呀,竟然还谈起恋爱来。
“叔,你最好心平气和一点,我给弟弟削苹果吃呢。”
刘煜坐在小凳子上,怀里抱着刁蝉的弟弟,正在认真地削着苹果,水果刀在苹果上一圈儿一圈儿削着,中间皮连着都不带断,水平相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