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锋回到公事房,让人将曹雷唤来,也不多说,只一句话。
“来人,赏他三鞭子。”
那曹雷也不辩解,知道事情没办好,咬牙受了三鞭子,被人抬了下去。
陈兵之所以不抵抗,任由刘锋的人将他关进了黑屋子。
他从开始就弄明白了,朱三通夫妻是被人指使,来寻他的麻烦。
本来还不想动刀杀人,无奈那两个猪头夫妻,竟敢夺了捕快的刀,那不是纯粹自己作死嘛。
虽然自己在济州府,却断定朱维雄不会拿他怎样。
老朱还得依靠自己度过眼前的难关呢,怎么会让他有失。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给刘锋一个难看吧。
果然,时不过子时,就有捕快过来打开房门,让他出去。
不但还了他的印信,还有腰刀匕首等武器。
这算是彻底没了干系。
陈兵刚出府衙大门,没想到齐公子竟然等在门外。
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厉害啊,陈兄,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这得在你的功绩簿上再重重地记上一笔。”
陈兵也奇怪:“齐公子,这三更半夜的,你怎会在此呢?”
“本公子听说此事后,立刻就去找了朱大人,然后就在此等候陈兄出来。”
“费心了,小事而已,不值惊扰齐公子大驾。”
“说哪里话,我是越来越欣赏陈兄了,咱去喝一杯如何?”
两人等小顺和李来出来,一起奔酒楼而去。
齐公子带陈兵进了一家门面豪阔的酒楼,在四层的一处临窗处坐了。
他们正面是一座舞台,整个四层只有他们两人。
小顺和李来被留在楼下,与齐公子的两个跟班一起喝酒。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佳肴,热气腾腾,显然他们掐的时间刚刚好,这很显酒楼服务档次。
两人推杯换盏,饮过几巡后,舞台上袅袅娜娜走上一位佳人。
齐公子靠近陈兵低声介绍:“此乃嘉宾楼头牌,色艺双绝。”
陈兵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女子在台上坐好调着琴弦。
片刻后,随着叮綜一声,悦耳的琴声响起,直让人心灵安静,魂魄漂浮。
前奏一过,女子檀口一开,唱起歌来。
歌声柔软缠绵,似挠到了人心尖子上,令人忧伤沉思。
侧耳细听,却是柳永的一首词。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曲唱罢,见陈兵呆呆地看着佳人发呆。
齐公子用折扇捅了捅他的胳膊。
“嗨,如何?本公子没骗你吧。”
陈兵清醒,点头道:“果然不似人间之音,却也胜似天上仙境。”
“吆!看来陈兄也精通此道啊!”
齐公子站身来,冲着陈兵躬身一礼。
“怠慢了怠慢了,都怪吾自视甚高,忽略了天下英雄豪杰。”
陈兵笑着摆手:“乱拽一番,没得辱了诗,齐公子谬赞。”
齐公子也笑意盈盈。
“啥公子不公子的,在下齐宣,如不嫌弃,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好了。”
“齐兄,在下高攀了。”
“说哪里话来,凡钰,过来敬吾兄几杯酒。”
齐宣随手招呼舞台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