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那张人脸是残缺的,有一部分是黑糊糊的窟窿,样子极其狰狞恐怖。
我不禁咽了一下口水,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那男人笑了笑说:“咋的牡蛋儿,不认识我了,我王泉山,大山子!”
我一下想起来了,这个正是王家的大小子,王泉林母亲口中那个在外面鬼魂多年不回来的大儿子。
我记得我六岁那年见过他一次,那一次也是过年,他和王家人闹的很凶,然后大过年的从家里走掉了。
我对他的印象很浅,还停留在六岁的时候,所以现在认不出他,也是正常的,更何况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我依旧不敢说话,因为他那张脸下的青色的人脸太过吓人了。
王泉山从那女子手里拿过一个红包直接塞给我说:“你不用磕头了,刚才踹你那一脚,已经让你磕了。”
说罢,王泉山拦着那女人腰就往他家的方向走了,我们那个年代,男女在大街上拉个手都很害羞,更别说搂抱了,所以我们几个小孩儿都看傻了眼。
王泉山走后,小伙伴们忙着拆红包,而我则是有些喘不过气,呼吸和心跳加快了不少。
我不由想起了秦槐魉的话,我在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时,阳气消耗的厉害,我的气血运行度就会加快,进而产生更多的阳气来维持我体内的阴阳平衡。
现在大概是就这样。
而往往这个时候,我都会一次烧,看来这次也是跑不了,我已经感觉自己的额头和脖子有些烫了。
“呀,红包里有五毛钱啊,够买十个江米蛋了。”
一个小伙伴开心的笑着。
其他几个小伙伴也跟着欢呼雀跃。
我这边则是感觉不舒服,拿着红包就往家里走,小伙伴问我咋了,我说脖子进了雪,现在有点着凉感冒了。
回到家,我告诉父母,我有点烧,父亲训斥了我一通,让我赶紧到床上休息,同时给我冲了一包感冒冲剂。
我在喝药的时候就对父亲说:“王家的大小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女人,他身上有个脏东西,我看到了,一张青色的脸!”
我这么说的时候,父亲的脸色一下差到了极点。
母亲那边也是惊讶道:“对了,全对了,秦师父全说对了,咋办,咋办!”
父亲则是对我说:“牡蛋儿,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开学,不准离开家一步,更不准靠近王家,不然我把你屁股踢开花了。”
被限制自由,对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儿,我就忍不住问:“为啥!”
父亲下意识说了一句:“大山子身上的是一只讨债鬼,他不但会讨债,还会讨命……”
不等父亲说下去,母亲在旁边一直使眼色道:“你快别说了,要出事儿的!”
父亲也是赶紧把嘴巴闭上。
我有点明白了,这些肯定是秦槐魉告诉他们的,并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会招惹麻烦上身。
我年纪虽小,可也看了不少富有正义感的电影、电视,里面的英雄都是救人于水火的,所以我心中的正义感也是升腾了起来,我问父母:“我们要不要去通知王家二小子,还有他的父母,要不会出事儿的。”
父母坚决摇头。
我有些不解地问:“可不管他们,他们会死的,电影和电视里的好人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那时候不明白,人会随着成长,牵挂越来越多,所谓好人的标签,要附带很多的因素进去,做一个好人并不像九岁的我考虑的那么简单。
更何况是做一个英雄。
父亲没有说话,母亲摸摸我的头道:“小牡啊,你要记得,做人有时候要量力而行,不然会害了自己身边的人,王家的事儿,我们不能管,也管不了。”
我“哦”了一声,其实心里并不能完全理解母亲的话。
我这一次烧并未持续太久,喝了感冒冲剂,睡了一觉,到晚上我的烧就退了。
等我睡醒的时候,我就听到邻居马婶正在跟我母亲闲谈:“那王家大小子带着一个狐狸精回来,穿的那叫一个好,我还以为是达了,回来孝敬老王两口子,谁知道,回来一个讨债的。”
我母亲一脸惊讶问:“咋这么说?”
马婶道:“老王家有一对玉镯子你知道吧,听说是好几百年的物件了,前几年有人来村里出一万块,老两口不肯卖,那一对儿镯子就是一个万元户啊,要是我早卖了。”
“这不,大山子这次回来,就是冲那一对儿镯子来的。”
马婶说起那镯子的时候,我枕头下的铁盒子忽然抖了一下,我不禁吓了一跳,难道那镯子和铁盒子有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