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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间,王铁栓带着两个儿子,和女婿刘长山,已经把猪圈里的猪绑出来了。
猪哼哧哼哧叫得凄厉,把小孩儿们都吓得进屋去了。
福儿忙道:“快走快走,我们也进去。”
二哥王兴学笑呵呵道:“胖福儿,你进去就算了,你把妹夫留下,让他也学学怎么杀猪。”
“他不学……”
谁知福儿去拉卫傅,他却没动。
“你真打算学怎么杀猪啊?”
“要不我留下看看?”
是啊,男人们都在这,女人孩子们才都进屋了,他一个大男人跟着妇人躲进屋,似乎有点不太像话。
福儿悄悄道:“你别逞强,杀猪一般人看不了,尤其你以前也没看过。”
“就是没看过才要看看。”
见此,福儿也不再拉他了,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屋。
王兴学调侃道:“咱们胖福儿可护着妹夫,哥哥们难道还能把他吃了?”
王兴齐和刘长山笑了起来。
“来来,妹夫你帮我把猪蹄子摁住,今儿不让爷来弄,我来操刀。”有着王家男人魁梧高大身材的王兴学道,言行之间,颇为豪气。
卫傅走了过去,摁住大白猪的两只蹄子。
上手之后,才知道这需要多大力气。可能王家男人力气都大,竟没有用绳子把猪捆起来,全凭几个人按。
而大白猪大概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不光叫得凄厉,还挣扎得厉害。
在手里扑腾不说,离近了耳里全是它的叫声,声音格外响亮。胆子小点的人,都受不住这种场面。
王兴学去提了杀猪刀来,见卫傅别扭归别扭,但按照他的吩咐按得很好,不禁拍了拍他肩膀道:“不错不错,看你脸白,力气倒很大。”
看来他不光是让妹夫帮手,也存在考验对方的意思。
卫傅对他笑了笑,就在他想出声询问这猪接下来该怎么杀,王兴学已经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对着猪脖子来了一刀。
接下来的场面不宜描述,总之等福儿半捂着眼睛从屋里出来时,看到卫傅的脸有点白。
院子里热闹得宛如炸开了锅。
经过方才那猪的叫声,不用出去知会,村里人就都知道王家杀猪了。
村民们纷纷聚到王家来,有的是为了买点新鲜肉除夕那天吃,也有的是为了凑热闹,更有与王家交情较好的人家,这家提几斤豆腐,那家提几斤酸菜,还有提酒的,来吃一顿杀猪菜。
来了王家后,才发现王家今年不一样,牛圈里竟然多了两匹马,还多了辆一看就要花不少银子的马车。
大家这才知道王家老大家的小女儿,就是王老爷子早年最疼的那个,回来了。
不怪大家会记忆犹新,因为这些年王老爷子动不动就跟他家里那个老婆子吵架,俱是因这小孙女。
所以村里不管是老一辈还是小一辈,都知道王家有个被狠心奶糊涂娘送去当宫女的小孙女。
当下人普遍认为一旦进宫,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可不是个狠心奶奶?他们并不知宫女二十五岁其实是可以出宫的。
听说这马这车都是孙女婿家,孙女婿这趟也跟来了,要在这里扎根,福儿和卫傅被热情的村民团团围了起来。
记其实主要话题还在福儿这,她对这些人是一概记不住,但人家总是会提醒她,例如一个老汉说,那年他叫她爷去喝酒,她爷把她带上了,她去了后不光揪猫还撵狗,玩完了还吃了三碗饭。
还有几个年轻后生说,胖福儿你真不记得我了?当初你把我按在河边揍了一顿。当初你把我眼圈擂了好一大块青,当初你扯掉过我的裤子。
几个后生都是被胖福儿揍过的。这简直就在掀她老底儿嘛,福儿难得被说得不好意思了,正想打个岔拉着卫傅溜,这时大门外又来人了。
是福儿的大姐,刘长山的媳妇,王大妞。
只见王大妞穿着厚厚的棉袄,头上戴着厚厚的皮毛帽子,赶着牛车来的。车上还坐在三个跟她差不多打扮的小子,个个都包得像圆球。
“大妞来了!”
“他回来后,连家都不着了,我可不得要来。”王大妞嗔了丈夫一眼,脱下皮帽子。
三个小子也脱帽子叫人,什么舅舅舅母太爷太奶一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