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午后,阳光和煦,风吹叶动,纯黑色迈巴赫如期出现在樟树巷附近。
殷酥酥提前为自己化上了精美妆容,提着装礼服的袋子和高跟鞋离开公寓。来接她的是助理何建勤,费家大公子本尊则不见人影。
上了车,殷酥酥独自坐在宽敞的后排,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微锁眉头。
不是说陪大少爷出席晚宴。
现在才下午两点,会不会太早了点?
很快又回过神——难怪昨晚费疑舟提醒她携带港澳通行证,看来是要飞香港或者澳门。
就是不知具体目的地。
如是思索着,殷酥酥抬眸看了眼驾驶席。何助理安静地开着车。她想问什么,又不太好意思,纠结片刻终究还是作罢,从手袋里拿出补妆镜,再三检查自己的妆发。
既在殷酥酥意料之中,又在殷酥酥意料之外,一个小时后,她人被何助理带到了国际机场,并直接跟随何建勤与机场人员,经私人VIP私密通道登上了一架私人公务机。
舷梯口处站着几名高挑靓丽的空姐,则是最专业的空中服务团队。她们面露微笑,比出“请”的手势,示意殷酥酥跟在她们身后前行。
殷酥酥有些新奇地打量四周。
穿过一条不知算不算走廊的通道,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而又静谧奢华。
能容纳数十名乘客的机舱内,此时只有一个人。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笔挺西服,坐在靠窗一侧的座椅上,长腿优雅地交叠,指尖的香烟火星明灭。
听见脚步声,他侧过头来看她,手里的烟随手摁灭在和田玉烟灰缸内。
“殷小姐,下午好。”费疑舟神色平静,绅士地朝她微颔首。
“……下午好。”殷酥酥闻到了空气里极淡的烟草味。
和那种呛鼻的尼古丁气味不同,这种味道很清冽,带着古檀的质感,十分特别。
才抽过烟,费疑舟的呼吸里氤氲着一层苍白的雾,白雾之后,他如玉的面容显得更加清冷,仿佛不应存在于世俗,而属于抽象的第三世界。
他朝她微勾唇,说:“晚宴地点在香港太平山,航行时间大约三个半小时。辛苦你陪我跑一趟。”
香港太平山,殷酥酥知道这个地方。
号称香江之光,能在太平山上置业的家族无一不是非富即贵。
正忖度着,又听见费疑舟淡淡开口,请她:“坐。”
殷酥酥回神,环视一周,下意识选了个离自己最近的空位子,坐下。
费疑舟目光落在姑娘娇艳绯红的脸蛋上。
注意到,约莫是出于紧张,她眼眸习惯性垂着,浓密的眼睫像黑色蝴蝶的翼,间或扇两下,轻盈如梦,扇得他有些分神。
视线落低寸许,又看见她无意识地张开嘴,轻轻咬住了嘴唇。牙齿尖而小,色泽雪白,和柔润朱红的唇形成漂亮的色彩差。
费疑舟食指微不可察地一跳。
有个念头犹如从冰河内破出的锥,锋利无阻,狠狠入侵他的脑海。
他想感受她嘴唇的柔软,想体感她皮肤的温热,想了解她的一切过去,想加入她的所有未来。想把她变成他的,他一个人的。
他想要她。
机舱内的空间一阵寂静。
片刻,费疑舟不动声色地开口,语气依然是他一贯的松弛慵懒漫不经心:“这次的随行人员只有阿生跟何助理,他们和空乘人员都有自己的座区,不会过来。”
那头,殷酥酥完全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说这个,只能迷茫地点头:“哦。”
费疑舟:“这里只有你跟我。”
“哦……”
“没有第三个人。”
“哦……”
“十几个座位供你选择。”
“哦……”
“我前后左侧都是空位。”费疑舟细微一挑眉:“殷小姐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殷酥酥被呛了下,担心太子爷不高兴,红着脸忙颠颠地予以否认:“怎么会。费先生君子如玉。”
费疑舟笔直注视着她,眼神沉如冰岛以北的深海,说:“那你为什么离我这样远?”
他想感受她嘴唇的柔软,想体感她皮肤的温热,想了解她的一切过去,想加入她的所有未来。想把她变成他的,他一个人的。
他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