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刷”的一声。 他身后的百余人,几乎同时拔出砍刀。 上百把砍刀,在灯光之下,泛着寒光。 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见对方要动手,老黑猛的上前一步。 喝过酒的他,双眼通红。 两手紧握开山斧,虎目圆瞪。 “想仗着人多,欺负人是吧?来,一群怂货。有没有敢和你黑爷单挑的!” 老黑声如虎啸,大声怒喝。 一时间,山林里倦鸟乱飞,一阵嘈杂。 而老黑似乎还不过瘾。 就见他把棉服外套脱去。 里面只穿了一件运动背心。 健硕的肌肉,在灯光之下,泛着晶莹的黑光。 “问你们呢,有没有?” 话音刚落。 老黑举起开山斧,对着旁边一颗碗口粗的杨树,便砍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 杨树竟开始倾斜,慢慢的栽倒在地上。 这架势,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老黑的勇武,完全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这群小贼们,有些傻眼了。 一个个站在原地,谁也不敢往前。 老黑的豪迈,看的人热血沸腾。 洪爷一时脑热,立刻也上前几步。 指着陈麻子等人,大声喊道: “你们,有没有和我……” 洪爷本想学老黑,问有没有和他单挑的。 但话说了一半,又有些对自己的身手不太自信。 可这么多人,洪爷怎么可能丢了面子。 他依旧是一副慷慨之势,重新喝道: “你们这群废物,有没有和,和我朵姐单挑的!” 话一出口,听的小朵目瞪口呆。 我们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这本来是紧张压抑的气氛。 让洪爷这么一搞,顿时有几分轻松。 陈麻子倒是见多识广,他冷哼一声,冲着老黑说道: “你再勇又有什么用?你能砍一树,还能毁百林?小子我告诉你,我今天人多,照样搞死你!” 陈麻子说着,便抬起手来。 这是一个要动手的信号。 而我则走到老黑身边。 看着陈麻子,淡然问说: “你这么自信,就因为你人多?” “我陈麻子别的不多,就是兄弟多!” 的确,哈北的小贼不少。 这次来的,就有上百人。 我微微点头。 “好,那我今天就和你这位哈北贼王,比比看谁人多!” 说着,我便打了一个响哨。 这哨音很响亮。 在寂静的山林里,回音连连。 哨音一落,所有人都朝着四处看着。 他们都在奇怪,难道我真的提前安排了人手? 可看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动静。 陈麻子一指我,刚要说话。 忽然,就听周围响起了一阵齐刷刷的快板声。 这声音整齐清脆,又整齐划一。 接着,就听有人跟着快板的节奏,唱起了莲花落。 “打竹板,板连环。双龙山下转一转。 听闻山下小賊多,小贼切莫靠上前。 莫看咱是要饭滴,要饭手有打賊鞭。 一鞭打的賊叫娘,二鞭打的泪涟涟。 三鞭打的賊求饶,四鞭打的皮开肉也绽。 若问何人打的你。叫声爷爷就是俺!” 领头的唱完,身后数百人又齐声跟唱最后一句。 “若问何人打的你,叫声爷爷就是俺!” 这一声齐唱,声势磅礴,气贯长虹。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 但听着,至少也要有五六百人。 再回头。就见陈麻子身后的路上。 一群群衣衫褴褛,手持木棒的乞丐。 正陆陆续续的往前走着。 而领头的,便是哈北的丐头荒子。 陈麻子脸色顿变,看着笑嘻嘻的荒子,他冷冷问道: “你就是那个丐帮新上任的丐头儿?”<
> 荒子立刻回答: “陈爷消息果然灵通。咱就是哈北丐帮的新丐头儿,荒子。今天来这双龙山,特意给陈爷问好!” 荒子虽然客气。 但这绵里藏针的感觉,让陈麻子极不舒服。 “你是来给他们站场子的?” 陈麻子眯缝着三角眼,狠声问说。 荒子立刻摇头。 “陈爷抬举荒子了。荒子一个臭要饭的,哪配给初六爷占场子。今天咱们来,就是想看看初六爷有什么吩咐。要是用得着咱荒子,荒子绝无二话!” 荒子自谦的话语中,却已经表明了态度。 这种情况,是陈麻子怎么也没想到的。 但依旧不死心,他又问: “为了这小子,你丐帮是要和我荣门翻脸?” 荒子嘿嘿一笑,说道: “陈爷问的,荒子做不了主。咱说了,一切听初六爷的!” “为什么?” 陈麻子追问。 荒子脸色,慢慢变冷。 “因为,哈北变天了!” “变天?呵呵,变什么天?” “陈爷问的,咱不知道。咱就知道,在哈北,他初六爷就是咱的天!” 一句话,说的陈麻子顿时哑言。 他怎么也没想到。 在江湖中,和各大门少有联系的丐帮。 竟会和我的关系如此之深。 但陈麻子又对荒子毫无办法。 其实这很正常。 无论走江湖,还是做生意的,都没人愿意招惹丐帮。 一个是他们人多。 动了一个,后面就有一群。 再有,是这些恶丐们,就像胶水一样。 粘上了,就很难脱身。 有人可能觉得,那不如干脆点儿,直接武力解决。 痛打他们一顿,或者给他几刀。 可丐帮的人,会怕挨打吗? 那些武乞,你不打他,他都打自己呢。 会因为你的几下而在意? 陈麻子彻底无奈了。 他看着荒子,微微点头。 “好,今天这场,我几下了。荒子是吧?咱们以后慢慢来!” 说着,陈麻子带着人,便要走。 可他刚一动,荒子一伸手,拦住了他。 “陈爷,您得留步,稍等一下!” “嗯?你什么意思? 陈麻子眯着眼睛,盯着荒子。 荒子依旧是礼貌客气,看着我的方向,说道: “咱荒子当然没别的意思了。只是初六爷没发话,您还不能走!” 陈麻子顿时傻眼。 他本以为,荒子不过是来站场的而已。 双方撂几句狠话,便各自散了。 可没想到,荒子竟然不放他走。 我则慢慢的走到陈麻子的身边。 看着陈麻子,说道: “陈麻子,你们可以走!” 陈麻子本来是一脸紧张。 听我这么一说,他脸色立刻缓和。 但我却一指旁边的陈城北。 “但他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刚刚骂了我三句!” 陈城北有些慌了。 他急忙冲着陈麻子求助: “爸,他,他这是要找我麻烦……” 此时的陈城北,一脸慌乱。 再也不像刚刚拦我时,那般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