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看什么呢?” 叶翠婉顺着安争鸣的目光看过去,突然心里一凛。 她忍不住咬牙切齿:“安颜这个小贱人,怎么哪里都有她!” 叶翠婉的话,安争鸣置若罔闻。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阳光灿烂,整个世界都很明媚。 只有安争鸣的心底阴暗一片。 他这辈子都只是个陷在泥沼里的私生子,这些人又凭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总有一天…… “走吧。” 安争鸣收回阴鸷的目光,继续往前走。 叶翠婉还在忿忿不平:“小贱人和她那个妈一样不要脸,就会对着男人摇尾巴!” 安争鸣满脸阴沉,猛然回过头来一声厉喝:“我说我们走!” 叶翠婉吓得一愣,儿子这是生气安颜搭上了战家? 面对儿子的愤怒,叶翠婉倒也没想到别的地方去,更不知道儿子那隐晦暗沉的心思。 儿子肯定是想夺回雨翡珠宝。 要是安颜有战墨辰撑腰,那要夺回自家公司可是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里,叶翠婉心情也一阵烦躁。 自从安颜这个小贱人回来之后,家里就没有过一件顺心的事情。 不过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母子俩一路走出医院,回到了 车上。 叶翠婉关上车门,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争鸣,我知道你担心安颜有战墨辰撑腰,会牢牢把控公司,可安颜她已经勾搭到了战墨辰,你打算怎么办?” 安争鸣沉着脸驱动了车子,没有作声。 一路上安争鸣还是一言不发,阴郁落寞的样子落在叶翠婉眼里,内疚又心疼。 儿子这么多年不在她身边,现在回来了,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给儿子添乱。 战家的实力那么强,儿子肯定也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是她这个当妈的没用。 叶翠婉默默地盘算了一路,一个念头慢慢浮上心头。 对着儿子几次欲言又止,都没张开口。 直到车子驶入安家的车,叶翠婉才猛然叫住了安争鸣。 “争鸣,妈妈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 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安争鸣回头看着叶翠婉,直觉叶翠婉要说的是一件大事。 叶翠婉又检查了一遍车门,还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附在安争鸣耳边,低声说:“安家地下室里有个人,是安颜的死穴!” 安争鸣神色微变:“那人是谁?” “就是安颜的亲生母亲,白 雨欣。”叶翠婉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依旧是怨念冲天。 安争鸣瞳孔一震:“白雨欣?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倒希望她死了,一了百了,可你爸偏偏不肯,非要留着她一条命膈应我!” 叶翠婉低声咒骂,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年她死赖着你爸不肯放手,非跟你爸吵架,你爸失手把她从楼上推了下去,谁知道她命硬,没摔死,摔成了植物人!” “你爸怕被人知道,只好对外说她难产去世了,我们母子俩这才进了安家的门。只可恨她留下来的女儿也是个不省心的贱-货,居然敢回来和我们抢家产,也不怕和她那个妈一样不得好死!” 叶翠婉愤愤地骂了一通,抬头一看儿子还是一言不发,以为儿子被吓着了。 “争鸣,你也不要怕,这件事反正是你爸做的,妈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是希望你心里有个数,不要为了公司的事情着急上火,如果将来安颜真的要和我们鱼死网破,我们就……” “就拿白雨欣威胁她吗?你们太小看她了。” 安争鸣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冷笑不已。 “不过,该是我的,始终都是我的,谁也夺 不走。” 男人语气沉沉,眸底的晦暗掩映在镜片后,面色笃定而阴沉。 叶翠婉骤然觉得眼前的儿子很陌生,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按了按心口,还是小心叮嘱:“争鸣,你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免得打草惊蛇。” “对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你爸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能让他发现你知道白雨欣的存在!” “为什么?”安争鸣冷笑,明知故问。 叶翠婉慌乱低头:“自从安颜回来以后,你爸也变了很多,我怕他万一知道了,会对你不利……” 安争鸣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语气意味不明:“我是他的亲儿子,他会伤害我?” “你是不了解你爸那个人,他六亲不认唯利是图,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更何况你不是……” 说到这里,叶翠婉猛然住口。 糟糕,差点说漏嘴! 安邦国从来没怀疑过儿子的身份,她绝不能露出马脚! 不然安邦国一旦发现真相…… 后果叶翠婉想都不敢想。 叶翠婉讪讪地瞟了一眼儿子,目光闪躲:“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让你爸知 道这件事。好了,我们赶紧回屋里去,这车里热死人!” 说完她推开车门,逃也似地走出了车。 车里,安争鸣冷冷一笑,眉目间寒霜凝结。 呵,阴沟里的老鼠,永远不配见天日。 安家二楼主卧,安邦国一脸安然地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 叶翠婉推开门一眼看到了安邦国,心里愤恨有加,可她却什么都没说,径自走了进去。 见她走近前,安邦国眼皮掀了掀,面上毫无表情:“回来了。” 叶翠婉心里恨意越深,稍微点了下头就准备往更衣室走去。 “站住。”安邦国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慢慢朝叶翠婉走近。 叶翠婉浑身肌肉不自觉绷紧。 如果安邦国敢对她再次动手,她一定不会委曲求全了。 “你知道我不是故意伤你的。”安邦国叹了口气,“结婚这么多年,你一直识大体,对我也很体贴,昨晚
到底是怎么了?” 叶翠婉心里一震。 安邦国这是要安抚她? 她眼珠子转了一圈,突然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安邦国是担心她将他的秘密都泄露出去。 像安邦国这样唯利是图的人,没有任何利益,他又怎么可能费神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