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媚的胃像是一个无底洞,吃完苏尔带来的东西不说,还守在餐厅,等着之后的雪媚娘。
见她没有明显反应,表示画皮鬼还没有开始行动,苏尔不再耽搁时间,去忙活另外的事情。离开农家乐餐厅,走出好一段距离后他才开口说:“得找到那两个小鬼头,减缓女主人的敌意。”
纪珩沉吟道:“按照朱媚的说法,发现鬼魂的藏身处就行。”
苏尔问出更感兴趣的:“女主人真的死了么?”
信封里只是表明她在杀死丈夫和孩子后失踪,但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明确证据能证明女主人身故,当时照片里引诱自己的东西,给人的感觉和普通鬼怪完全不同。
纪珩摇头,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说:“找到轮回之,不要立刻焚毁。”
“好。”
两人重新站在竹楼外,这一次没有直接进去,单纯以仰视的角度打量这里。
纪珩:“孩子死后,鬼魂不会离死亡地点太远。”
苏尔:“如果变成鬼王呢?”
纪珩微笑问:“你见哪个鬼王能毫无顾忌地自由活动?”
苏尔眼珠一转,想起周林均大部分时间是待在棺材里,苟宝菩算是相当厉害的,依旧无法离开古堡,全靠笑脸商人忙着四处交易,就连上个故事里碰到的妖僧,只能安分守着一处偏僻的院落。
纪珩言归正传淡声道:“无论人鬼,害怕的时候都喜欢抱团,两只鬼应该是在一个地方。”
苏尔本想动用魅力值四处吸吸,不经意间对上纪珩似笑非笑的目光,怔了怔唇瓣微动,半晌才发出声音:“之前那些山羊……该不会是被我引出来的?”
犹记那时他用魅力值去感受了一下全家福,想判断照片里共有几只鬼。
纪珩:“吸食阴气的时候,附近的鬼怪也会受到波及。”
意识到这点,苏尔不好意思地蹭蹭鼻尖:“是我考虑不周。”
纪珩摆手表示不碍事:“你的思路没错。”
说到底两人运气着实不好,谁能想到柱子上雕刻的山羊图案竟然全部都有问题。
一前一后绕着竹屋外围先做检查,苏尔屏住呼吸去翻曾经圈养过家畜的土,又黑又硬,找了半天,连根野草也没看见。没多久纪珩走到梯子口,摇了摇头。
“看来还在屋子里。”
苏尔瞥向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纪珩知道他想说什么,上楼梯的时候说:“竹屋内的脏东西多,阴气混淆,如果藏在树林里,我能感觉到。”
闻言苏尔有些艳羡地看了眼他胸牌上的灵值。
纪珩好笑道:“别妄自菲薄,你的魅力值可是遥遥领先所有玩家。”
“……”
苏尔无奈,同样是攻击鬼的手段,偏偏魅力值听上去就很不正经。
门口有鲜红的血迹,是林乐乐心脏爆炸时留下。
苏尔进去后站在靠近露台的区域,一动不动盯着里屋看,换位思考假设自己是被害的孩子,会藏在哪里。在他思考的时候,纪珩已经大致转了一圈,摆在明面上的物品全都检查过。
朱媚讲得故事重新在脑海中浮现,苏尔拉住从面前走过的人。
纪珩低头看了眼被握住的手腕,笑了。
“有想法?”
问话一语双关,可苏尔只听出了其中一层意思,点点头:“你有过女朋友么?”
纪珩罕见地被问得一怔,摇头。
“假设你和人交往,会把私房钱藏在哪里?”
纪珩回过味来,忽然凑近了一点,说:“天花板。”
苏尔专注思考:“低一点的,比方说……”
“比方说小孩子能够到的地方。”纪珩接着把话说完,走到酒柜那边,打开底下柜子的门,伸手在顶部板子上摸索,过了片刻脸上出现淡淡的笑意,用力一拽。
透明胶带一端粘着不少木头渣,另一端固定着信封,打开封口,里面藏着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苏尔恍然:“妻子常年被酗酒的丈夫家暴,对酒柜条件反射有畏惧,会刻意避开这边。”
而小孩子藏钱,必然要找妈妈打扫卫生发现不了的地方。
纸币面额不大,背面原本是少数民族女孩撑杆划船的画面,现在却变成一男一女,杆子都比他们高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