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孙家,辛槐一愣,诧异地道:“孙夫人还有这等本事?孙家不是没银子了吗?”
潘富贵摇头:“听说是孙夫人的私房钱。不过,只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如何,不得而知。”
辛槐心中啧啧不已。
孙有财才过头七吧?孙夫人这么快就走了出来,接手孙记,妥妥的女强人啊!
至于孙家其他的破事,他此刻没心情打听,心中感慨一声后,又对潘富贵道:“说说林氏那块枚红色缎子的事吧!”
潘富贵正色道:“据绸缎庄伙计说,大概是一个月前,林氏在张记买的。”
真永嗤笑道:“都一个月了,绸缎庄还记得这种事?”
绸缎庄,每日里客来客往,不知要卖出多少布匹?竟然还记得一个月前的事,不可思议。
被真永这般阴阳怪气嘲讽,若是一般人,必定要心慌意乱,然后支支吾吾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但潘富贵还好,他知道真大公子就是这个刻薄讨厌的性子,心中想起颜大人说过的当真大公子不存在的告诫,他笑了笑,道:“店里的伙计说,林氏是他们店里的老顾客了,长得好出手大方,又是周主薄的外室,店里的人都认识她。林氏这人好穿,衣裳布料用的都是好料子,就连被面都要买最好的。那日,林氏又来了店里,伙计拿出店里新进的两卷颜色艳丽的缎面料子。林氏看上了正红色,想做身衣裳。没成想,周夫人来了,讽刺她一个外室不配用正红,还将整卷正红色缎面布料买下了。林氏一怒之下,买了几尺枚红色缎料,说是不做衣裳,要做被面,好夜夜和周主薄盖着缠绵。周夫人气得厉害,和林氏在店里大吵了一架。”
颜少卿真永辛槐三人对视一眼。
竟然是这样!
正房外室大吵一架,这等八卦确实能记许久。
真永不再杠了,示意潘富贵继续。
潘富贵笑了笑,又道:“另外,小的去林氏家周围问过了,那些妇人从未见林氏有一件枚红色缎子的外衫。她们说,林氏这人好穿衣,每回做了新衣裳,都要跑她们面前显摆。没显摆,那便是没有。”
这意思很清楚了,没有枚红色缎子的外衣,只有枚红色缎面的被子。
辛槐冲潘富贵点了点头,夸赞道:“你做得很好。”
潘富贵做事确实靠谱,事办得极快又好,嘴巴子也利索,值得表扬。
得了夸奖,潘富贵高兴不已,又拱手道:“颜大人,真大公子,班头,周主薄的家人来了。”
颜少卿点了点头,吩咐道:“将他们分开,一个个单独审问。”
先询问的是周老夫人。
昨日,周主薄身死的噩耗传到周家,周老夫人一时接受不了,当场晕倒。
所以在林氏家,辛槐他们也就没见到周老夫人。
今日老人家身子才好一点,就被衙门的人抬了过来。
这是颜少卿的原话:“周主薄家的人都带过来,走不了的,抬也抬过来。”
看着面前悲痛欲绝的老妇人,颜少卿尽量放软语气,问道:“老夫人,您儿子周主薄身子可好?”
周夫人长得富态,但此刻,眼睛红肿,神情悲苦,面对颜少卿的询问,她一个劲地摇头道:“自然好,我儿身子一向好着呢!”
辛槐盯着她打量着。
周老夫人不可能杀自己的儿子,她的话可信度很高。
而且,她的神态也不像是在撒谎,应该是真不知道周主薄有心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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