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话的人，二十出头，站如青松，行走带风，一副军人做派。
杨光照作为退伍的前辈，习惯叫对方小王。
“绝世猛男这个词有点过了。”
他摩挲着下巴上的硬茬，沉声说道：“那人之前还在读高中呢……”
“不过……”
“等人家到了之后，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给我放尊重点！”
“听到了没有？”
小王同志是记吃不记打的类型，听了这话之后，竟然还梗着脖子回了句：“凭什么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学生……”
杨光照一巴掌呼在对方脑门上，打断了对方的话：“嘿呀，你个新兵蛋子！还跟哥哥犟嘴！”
“人家是立了大功的！”
“昨天金水镇那边的‘临时演习’，你知道吧？”
原本还有点嬉皮笑脸的小王，表情立刻严肃起来：“知道，演习什么的，都是跟外人这么说，咱们这些当兵的都知道，那不可能是演习。”
“听说，有三十多个战友牺牲了……”
杨光照叹了口气，摸了摸小王的脑瓜子：“你知道就好。”
“这么说吧……”
“如果不是有刚才咱们提到的那位‘猛男’，死的人至少是这个数！”
说着话，杨光照摆出右手，比了个六。
“嘶……”
小王倒抽一口冷气：“啊这！直接翻倍？”
“呵呵。”
杨光照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六十？六百！”
“这是参谋部经过反复推演计算之后得出的数字。”
“怎么样？”
“现在服气了？”
其实这还是误会。
马提到的六百五十三人死亡，是包括了民众的总体数字，参谋部方面算出的也差不多。
杨光照误判了这个数字涵盖的范围。
不过，也没人跟他解释这些细节。
听到这儿，原本还有些不太爽的小王同志瞬间蔫了。
虽然杨光照喜欢揍人，脾气也烂，臭毛病一大箩筐，但他有一个优点——很讨厌别人吹牛，自己也从来不吹牛！
所以杨光照的话，可信程度很高。
小王纠结了半天，这才开口道：“那位猛男，叫啥名字？”
杨光照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头，眯着眼，远眺前方：“他已经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