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进门。”谢灵涯镇定地招呼了一声。
原本其他亲属听了一耳朵,也想来围观,听谢灵涯一说,都默不作声了。这种时候,就得听专业人士的。
谢灵涯把山鸡哥从包里拿出来,用干净的小刀在它腿上割了一下,将血涂在冠子上。山鸡哥喔喔痛叫了几声,但比起当初在雪山上低落不少,颇有一种认命的感觉。
因为新娘属于女性,为阴,因此被披麻煞冲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这一步主要是为了新娘。
谢灵涯站在门口处,请新娘进门,在她过门之时,将山鸡哥跑起来。
“喔喔喔——”山鸡哥拍打着翅膀,从姜淇淇头顶飞了过去。
与此同时,谢灵涯也朗声道“吉神全至,大吉大利!”
山鸡哥落在地上,姜淇淇搭着闻靖的手,提着裙摆进屋,其他亲属也鱼贯而入。
其中一个初中生样子的小男孩路过,接了一句“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谢灵涯“……”
山鸡哥“…………”
谢灵涯把扑腾翅膀,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慌得的山鸡哥抱起来,给它处理伤口,“小屁孩胡说八道……!吃什么鸡!”
山鸡哥瑟瑟发抖,僵着一条腿。谢灵涯把它放回包里,营造一个安全封闭一点的环境,顺便把八卦镜拿出来,往门上一挂,这也是避煞、化煞用的。
进去了一看,新房内的新床上,摆着许多红枣、莲子之类的,寓意早生贵子嘛。
谢灵涯也过去,把自己带来的五谷拿出来,洒在被子上,五谷活人,也是取其驱邪避煞之意。懂的人看了不会说什么,不懂的人也只以为和洒莲子、红枣一样,是取什么吉祥意,谢灵涯又是伴郎,并不引人注目。
这时候,闻靖摸了过来,小声说道“老谢,摄影师拍的那喜神看得我真是起鸡皮疙瘩,回头录像剪掉没事的吧?”
谢灵涯点头,“没事,真是喜神,无意拍到了也没事。”
有能耐害人的是本体,哪能被摄进去还能作乱。
“你搞了这些后,就不会再出现了吧?”闻靖忐忑地问。
“没事了。你就放下心吧。”谢灵涯知道他肯定被录像里的影子吓到了,安慰了几句。
闻靖恍惚地去和姜淇淇坐在一起,同亲戚们聊了聊,吃了些东西,时间就也差不多了,得驱车去酒店准备迎宾。
谢灵涯照样是和新人夫妇、伴娘坐一辆车,酒店那边,婚庆公司早就安排过了,也在会场挂了八卦镜,所以今天他的任务应该说完成大半了。不说百分之百,但大概率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这时,闻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一眼,眉头皱起来,“摄影师?”
谢灵涯一听也好奇了,回头看去。
闻靖接了电话,开外放,“怎么?”
摄影师在那头结结巴巴地道“我刚才在、在拍……你……你们往窗外看,能不能看到前面那个白衣竹杖的女人在路边?就是我拍到的那个……”
几人转头看去,赫然发现,花坛中果真站了一个长发女子,低着头,一身白色麻衣,身体冲着这边。她的脸只露出了三分之一,眼睛更是看不到,但偏偏所有人都觉得,她在“凝视”着这个方向!
真人和录影里看到的感觉可不一样,那种阴森森的气息,还有麻衣带给人的诡异感觉。
“啊!”姜淇淇和伴娘都尖叫一声,姜淇淇往闻靖怀里一扎。
司机也抖了一下,车辆稍微走了个小s形,很快超过了那个麻衣人,大家回头看,她的确仍是朝着这个方向。
谢灵涯皱眉,他倒不害怕,只是觉得奇怪,“披麻煞怎么还能出现?”
“她是在跟着我们?她跟着我们?”姜淇淇惶惶不安,捏着闻靖的衣服,“她就是那个什么披……”
谢灵涯打断她,“大喜的日子,叫她喜神。”
姜淇淇不安地点头,内心深处还是有点不想相信所谓的披麻煞,想了好几个解释,但是即便这不是披麻煞而是真人,她一直跟着他们,也很奇怪啊!
“老谢。”闻靖搂住姜淇淇,也求助地看向谢灵涯。
谢灵涯还在思考那件事,被他打断了,说道“喜神就是紧跟着新人的,如果出现了,人驱赶也不会走——以前人坐轿子马车,现在你们坐轿车,她就追不上了,所以只能在路边看到几次。”
众人“……”
这什么鬼,所以看不见披麻煞的时候她都在狂奔吗?
脑海中闪过这个荒谬的想法,大家的害怕感竟是都减轻了一点。
“但是按理说,我避煞后,喜神没法跟着,也没法接近酒店和新居啊。”谢灵涯琢磨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什么表情,司机师傅您好好开车啊,都安点心,待会儿我先下车。对了,发短信提醒大家小心一点,尤其是男性亲属。”
披麻煞会冲撞婚礼上的人,被冲的人会疯,如果是男性,那么魂魄可能还会被批麻煞带走,去过夫妻生活。而且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每年定时犯病发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