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气呼呼的解开围裙扔在地上，准备找人算账！ “您找不着人家，人家不是卖给假货，这肯定是早有预谋的！” 范青阳直接让店老板打消这个想法。 人家不是卖的假货，只是价格贵了在，这在古玩行人家是占理的。 他就是早有预谋的专门搞这些玩意儿，再说古玩行自古讲究打眼自己认亏！ “那我白白的认了，好多人买了他的货啊，他得赚多少钱？” 店老板有些不甘心：“三万五啊，一年我都赚不出来的钱。” “那也没办法的！” 范青阳看了一眼正在闷头吃饭的胖虫，从口袋中掏出一百块放到桌上：“这是饭费，您拿着吧！” “不不不，我说请你吃，就是请你！” 店老板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推辞：“这买错了东西怨我，与您无关！” “我挺好奇啊，这些东西您哪里搞得？” 范青阳问道！ “哎，天顺斋啊，浦新志浦老板的货！” 听到这，胖虫抬头乐了：“哎呀，老蒲的东西你也敢买，真胆儿大，这王八蛋专门坑生手发财的，以后躲他远点！” “你认识这个人？” 范青阳微微皱眉。 “那是，这老王八蛋古玩城谁不认识！” 胖虫开始眉飞色舞的介绍起来。 这个蒲新志是东营人，专门干串货的，平时四处串货卖，他就是到处搞一些价值很低的真古玩或者残次品来忽悠一个高价，而且这种你道理根本没办法讲，平时就是淄城，东营，德州，青岛，烟台这些古玩城四处乱窜，而且都有店铺。 他习惯从德州串货到东营卖，东营串货到淄城卖，反复循环，干了好多年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听说啊，他光在淄城的黄金国际就五套房子，其他的地方也有房子。” 胖虫有些不屑：“这种人咱行内都知道，懒得搭理他，名声臭的很！” “有意思了！” 范青阳微微笑了笑：“吃饭，吃完饭带我去看看！” “如果是真的，这种蛀虫就得从古玩行赶出去！” “赶出去，凭你？” 听到范青阳的话，胖虫叹了口气：“你算老几，人家玩了几十年根深蒂固的，你说赶走就赶走？” “把他赶出去，不难！” 范青阳带着自信淡淡：“只要是人，只要贪婪，总会有漏风的地方的！” 他最喜欢这种人了，缺德鬼，搞乱了行业风气的东西，整治一下顺便捞一笔也不错。 民国时期，经过他手赶出古玩行的人多了去了。 “行，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搞！” “那就快吃！” “等我，等着……” 胖虫急忙吃完饭，两人去了古玩市场！ 这蒲新志的天顺斋在古玩城大楼的三楼，有一个装修非常大气的店铺！ 足足有二百多平，两侧玻璃幕墙后摆满了各种古玩，里面还有两伙人正在选购交流着！ 范青阳扫了一眼有些诧异了，这里面涵盖的物件从瓷器，青铜，木器，奇石几乎可以说应有尽有，而且旁边墙上还挂满了字画！ 更稀奇的是这里面竟然都是真货，虽然价值不高，可都是真品！ 这个家伙很鸡贼，东西都是残次品或者价值不高的东西，可是摆放的相当的讲究。 他会故意把破损部分藏起来，只会展露出漂亮的一面，所以东西摆放的极为随意。 比如木佛的底座缺失，他就放到后面，前面挡着一件瓷器。 如果是瓷器挂了彩冲了线，他就转个方向只漏出后背，甚至字画折痕都被他小心挡住，看上去很完美似的。 “都是从别的老板哪里串来的破烂货！”胖虫撇了一眼不屑一顾。 所谓串货，是行内的一个规矩。 古玩行的人可以相互拿走对方的东西代为销售，不论古玩价格高低只要认识可以拿走，随便打个招呼就行！ 这是近百年来形成的一个非常铁的规矩，一般店老板也不担心你跑路，只要你说串货就算是价值百万你都可以随便拿走。 而且迄今为止，还没有听说串货出现问题的，这就是一种独特的古玩化。 而这个蒲新志就钻了这个空子。 从外地串破烂货来淄城销售，然后从淄城串破烂货去外
地销售，专坑新人以及妄想一夜暴富的人。 “诺，这就是老蒲！” 胖虫指着在柜台里正口沫横飞介绍一副花鸟老画的老头，他的旁边是一个看上去退休干部打扮的人频频点头。 “这绝对够老，你看落款林风眠，这是他早期作品，绝对错不了。” 这老头秃顶带着眼镜，个头不高穿的很干净，手上带着鹌鹑蛋粗细的蜜蜡手串，脖子上挂着一串战国红，看上去很像内行！ 他眯着眼摸着纸张：“这是民国老纸，绝对的汪六吉老生宣纸，你看着画工够不够精湛，够不够？” 蒲新志得意的向上看着画：“看这俩鸟，这跟活的有什么区别？” 退休老头啧啧看着好像爱不释手：“好，好啊，不过这价格……” “要六万多吗？” 蒲新志拿起一个图册打开：“你看嘉德拍卖上，这幅画过百万的，咱是小地方，不出价格，您要是拿到帝都，保准十万一尺起步都是便宜，这就是八平尺，你算吧！” 范青阳故意来到画面前扫了一眼，装作气盛的样子：“哎呀，不错，林风眠先生的画，真好！” “你看，这就有懂行的。” 听到范青阳夸赞，顿时这蒲新志高兴了，开始卷起画：“这样，你要诚心要，我给你去两千块，不能再少了！” “我……”老头还没有说话。 范青阳故意叹了口气摇头：“可惜，东西是老的，不过是创汇时期的玩意儿，值不了几个钱！”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蒲新志脸色阴沉下来：“哎，你不懂别乱说啊！” “什么创汇时期？” 老头一愣狐疑问道！ “创汇时期啊，是咱们国家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因为困难，所以组织很多能工巧匠仿制一些官窑器或者名人字画出口创汇的，这也叫创汇期的东西，这不是本人真迹，只能算是寄托款，这种货怎么说呢？” 范青阳故意撇了一眼蒲新志装作炫耀式的：“其实东西还是很不错，因为当时参与制作的也都是一些名家，价值也有的，大价钱不至于！” “那不要了。” 老头听到范青阳这么说，扭头就走，他也是一个人精，当然听出来了。 这就直接说了东西不对了，价值有不会太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