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铮起身走过去,等近了,才听清容枝不是在哭泣,而是在低低地打着小呼噜,那个气音还拉得老长。
越铮:“……”
严世翰听到他的动静,回过头看了一眼。
越铮拧开了床头灯,立刻就照亮了严世翰眼底的红血丝。
他一直都没有睡。
尽管满面疲色。
“你摸摸他。”严世翰哑声道。
越铮立刻伸手摸了下容枝的额头。
“烫吗?”严世翰问。
越铮眉头一皱。
“烫不烫?”严世翰急声催促。
越铮没说话,他起身按了床头铃。
然后才出声道:“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出了错……摸上去好像更烫了。”
严世翰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医生护士很快就来了。
门被推开,病房内灯光亮起,顿时也将容枝的模样照亮得更清晰了。
——他两颊又变得酡红了,眼睫颤抖着,似乎睡得不太安稳。他的鼻尖泛着红,唇却是苍白的,并且又变得干裂了。
他紧紧地蜷缩成了一团,眉间紧皱着,在护士触碰到他的时候,他出了难耐的痛呼声。
严世翰的眉头也皱紧了。
他的脸色甚至也有些白,他焦躁地开始来回踱步,温和的五官快要维持不住平日的风度。
越铮要冷静一些,他死死地盯住了床上的容枝,看着容枝难受地抓紧了怀里的被子,他眼底的光芒也跟着柔了下来。
护士很快给他测量好了体温。
“2°。”护士的脸色非常难看。
医生也一下子慌了。
“艹。”严世翰实在克制不住,掀了手边的桌子,“不是说退烧针能见效吗?”
“这个也分体质的。”护士忙解释。
医生也立刻道:“马上安排再打一针退烧针,同时进行物理降温。”
越铮攥紧了拳头,他盯着容枝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安排转院。”
严世翰惊愕地看着他。
越铮快地道:“他的体质不对劲。你还记得之前容枝强调过好几次吗,他说那些药物对他没有用。”
严世翰喘了喘气,将胸中的焦灼都吐了出去。
一时间大脑也冷静了不少:“对,对……对他说了好几次,我当时没注意,我以为他就是不想吃药,不想扎针。我……”严世翰突然涌起一阵愤怒,又想回去把那本育儿手册给烧了。
都他妈什么玩意儿!
孩子不吃药还强行喂。
喂喂喂个屁!
不给扎针,还强行扎,强行个屁!
严世翰抬起手指按了下脑门儿:“有什么这方面比较好的医院吗?”
“我对国内不熟。”越铮也有些无奈,但他马上话头一转:“打电话给周经,他了解。”
严世翰一怔,立刻掏出了手机。
他以前和周经半点交情都没有,但那天一起吃了宵夜后,周经特地留了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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