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樱》
郁七月
晋江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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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盛夏,天边还是灰白,一辆出租车停在玉玺湾小区门口。
副驾驶车门打开,一只黑色登山鞋最先落地,而后是黑色长裤,黑色外套,只有握着黑色相机的手,修长白皙如羊脂白玉。
男人在小区门口的绿化带前停下脚,调好相机的曝光和角度之后,他按下快门。
画面定格,照片里的环卫工人背身弓腰,手里是刚从绿化带里掏出的白色垃圾。
相机落下,露出浓重墨彩般的一双眉眼,眉眼之下,鼻梁高挺,唇色偏淡。
走到门口,门口保安热情同他打招呼:“陆教授,早啊!”
陆霁尘朝对方露出温和的笑:“张师傅,早。”
虽然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很有距离感,但是谈吐间又会有一种很温和随意的感觉。
“美”这个词不该用来形容男人的,但他的长相.
张师傅初中毕业,到现在也没想出别的词来形容这位大学教授。
陆霁尘所住的玉玺湾小区都是独栋的三层小洋楼,陆霁尘住六栋。
沾了泥的登山鞋脱下放到门口后,他径直上了三楼的暗房。
门关上,他打开暗房专用的红灯。
调显影液,然后停影、定影,最后再将冲洗好的胶片放入水中冲洗、晾干。
整个过程繁杂又缓慢,而他却不疾不徐,每一步都有条不紊。
等他再出暗房时间已过八点。
和朝北的暗房不同,房采光很好,金灿灿的阳光铺了一地。
离窗户三米远的胡桃木桌上有一个铜铸的圆形香炉,袅袅青烟,细细一缕。
搁在香炉旁的手机开着免提,传来的声音略有急色:“帮帮忙,就两个星期!”
陆霁尘站于桌前,阳光的铺设里,他皮肤愈加冷白,因为低头,能看见漂亮的山根流线。和在宣纸上留下的墨色笔锋一样流畅。
陆霁尘将毛笔架于笔搁之上,低垂的眼睫忽而一抬,露出他琥珀色的瞳孔。
开口,声音不疾不徐:“我觉得你请一个护工会更好。”
沈确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护工哪有你靠谱!”
陆霁尘无声失笑,摇了摇头。
“主要是我这侄女太漂亮了,交给别人照顾,我实在不放心。”
陆霁尘眉心轻凝,“交给我,你就放心了?”
“你一个吃斋念佛的人,对你不放心,我还能对谁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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