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孙博的丫鬟带到。
小丫鬟十五六岁,第一次来衙门,吓得哆哆嗦嗦哭哭啼啼。
辛槐轻言轻语问她:“你仔细回忆,从你收好儒衫到昨日晚上,可有人进过你公子的房间?你想想,有可能是谁拿走了那件儒衫?”
赵四在一旁黑着脸威胁道:“仔细想想,若是想不出来,那便是你偷的,那你便是杀害孙有财的凶手。”
丫鬟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喊冤:“大人冤枉啊!奴婢怎敢杀害老爷……”
赵四呵斥道:“那就好好想。”
丫鬟趴在地上,边哭边想,想了许久,绝望地道:“大人,奴婢不记得谁来过,更不知道是何人拿了公子的儒衫……”
颜少卿呵斥道:“那便是你家公子拿走的儒衫,杀害的孙有财。”
丫鬟吓得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大大人明明鉴,不……不会是公公子。公公子只管管读读,其它的事一一概不管,一概不不会,莫莫说衣衫,就就是衣衣柜在在何处他都不不知道。连连衣衫鞋袜,若是没有奴婢帮帮忙穿,公子都不会穿。何何况,最最近,装衣衣衫的柜子并并无翻翻乱的痕迹……”
辛槐:“……”
这便是所谓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孙博好命啊!
颜少卿看了眼赵四,赵四会意,拖走丫鬟。
颜少卿又看向辛槐,问道:“你怎么看?”
辛槐摇头:“丫鬟是清白的。”
这丫鬟,才十五六岁,没见过世面,面对官差,吓得厉害,但面对质问,目光并无躲闪。
应该没问题。
颜少卿分析道:“难道是凶手偷走了孙博的衣衫?若是这样,能无声无息地进入孙博的房间,偷走衣衫,必然对孙家熟悉,那凶手只怕是孙家人。”
辛槐点头:“也有可能是裁缝。”
又摇头道:“不过,可能性不大,除非裁缝和孙家有仇,和孙博有仇,还对孙家的宅子很熟悉,对孙博屋里的情况很熟悉。”
又摸着白皙的下巴,道:“若是孙家人,要么和孙有财有仇,要么和孙博有仇,又或者两者兼之。若是这样,只怕是孙家的小妾,或是庶子……”
颜少卿背着手,在屋里转着圈圈,点了点头,分析道:“孙有财虽然对小妾庶子庶女不错,但钱财主要还是花在孙博身上,而且,以后继承家业的也是孙博。”
又停下脚步,看向辛槐,问道:“孙有财有几个庶子?”
辛槐:“两个。大的只比孙博小不到一岁。小的才十岁。”
颜少卿点了点头:“查查孙家大的那个庶子。”
辛槐轻叹一口气:“大人,我觉得不大可能是他。”
颜少卿刚迈步继续转圈,又停了下来,看向辛槐,问道:“为何?”
辛槐:“不知大人有没有印象?孙家那大的庶子长得很像孙有财,不高,肥胖,和孙博身材相差太大。”
颜少卿回想了一下。
昨夜询问孙家人时,好像有那么一个小胖子……
辛槐又道:“不过,就算不是他,也要查他,还要查他姨娘。”
……
就这么一会带个人来,一会儿审一个,白天就这么差不多过去了,衙役们又该下值了。
可快班不能。
颜少卿吩咐了一堆的任务,得去查,越快越好。
捕快们心里正骂着颜少卿祖宗十八代,可一听颜少卿说:“凡加班者,每夜五十个铜钱,等案子破了,还有奖赏。”
顿时,个个喜笑颜开,冲颜少卿拱手道谢,然后,拿上腰刀出了衙门办事去了。
辛槐倒不用跟他们走,可他要跟姚少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