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飞机上,静安静的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脑海中一直在回响周嫂说的话,还以为她会和她一起走,没有想到最后上飞机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许久没有动静,静缓缓地睁开眼眸,已经这么久了,还不准备离开吗?正想要询问,不料飞机上走过来一个人,可不就是高朗?
嘲讽在眼中闪过,他不是说要在宴会现场等她,不和她坐同一架飞机?是以,是不是可以证明,男人的嘴哄人的鬼。
高朗进入飞机,冷不丁的就看见静将头扭向了一边,那样子颇有些奇怪,径直走向了一旁的座位,系上安全带的刹那开口道:“可以走了。”
“是。”架势飞机的人员开口,手上的动作开始不停止。
“轰轰轰……”
飞机起飞,越来越高,静透过窗口往下望去,她其实不太喜欢坐直升飞机的,总觉得太不安全,每每看上去,都像是会从这里掉下去一样:“要是就这么死了,会不会太恐怖?”
高朗看向静,狐疑在眼中闪烁:“什么死。”
静唇角动了动,摇了摇头:“高先生还是不要和我说话的好,别到时候又要对我说,没有我的允许,别和我说话,倒是显得我居心不良。”
后面句话,静是模仿着高朗的语气说的。
高朗看向静,像是审视,又像是探究,今天的她在装扮之后,靓丽了许多:“你居心早就不良,是事实。”
“你……”
四目相对,静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只听:
“你与其有精力和我在这里争论,你倒不如想一想,一会儿见到你父亲,你应该说些什么。”高朗移开视线的时候,眼前一闪而过的是他让人拦截下的短信内容。
“我见到他应该说什么?”想起他父亲的样子,静下意识的皱眉,还想要说什么,不料飞机突然的晃动了起来,她的心瞬间的纠在了一起。
“高总,不好了。飞机运行改道装置失去了效用,才一动没有想到连稳定装置都出了问题,安全起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片草原,我们最好选择在那里用降落伞降落。”驾驶员面色严肃的开口,声音中明显可见的慌乱。
静浑身一颤,盯着驾驶员的背影:“你开飞机之前,都不知道好好的检查的吗?”
高朗皱起了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瞥了眼静道:“怕是有些事情,某人刻意,别人也检查不出什么。”
高朗起身,拿过降落伞开始穿戴。
静不满的瞪着高朗,他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看着她?但是眼下情况危急,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高朗已经快要穿好降落伞了,她不能落下,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你等一等我,我恐高。”
高朗准备跳跃,不料静拉住了他,短暂的沉思之后,转身预备给她穿降落伞,却不想她已经穿好,动作迅速,穿戴标准。
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无意识的抓紧了高朗的手臂,完全没有注意她所用的力道之大,怕是在他皮肉上已经留下了指甲印子。
起身跳跃,失重感瞬间萦绕心间,静不断的下落,她已经顾不得高朗,这或许是第一次,她距离死亡这么近,忽然间……她觉得她的那一次自杀很可笑,似乎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静,开伞!”
高朗见静急速下坠,心中慌了,那丫头,怎么还不开伞?
风和空气流动的声音将高朗的声音淹没,就在他着急,以为静凶多吉少的时候,她的伞开了,见她落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他才勉强的收回心神。
“砰!”
静身体不适,但是还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还未完全的从地上起来,冷不丁的听见了一声巨响,条件反射的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高朗的降落伞挂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
静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走向他:“你没事吧?”
高朗面无表情的瞥了眼静,解开了降落伞,落在了地上,没有说话。
“我和你说话呢,你好歹回我一声。”静看着高朗的背影,他就这么坐着不说话,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这样。
“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我可以……”
“我只是在思考,落在草原,我们要怎么回去。”高朗打断了静,补充道:“亚洲珠宝展示会,怕是参加不了了。”
静一愣,没好气的看了眼高朗:“你还能担心那些,看样子你是没什么事情了,也是……高先生什么身份,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是经历过的,这一次对你来说想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高先生的运气还真是不错,环顾四周,就这么一棵歪脖子树,其他的都是草,你能准确无误地降落在树上,也是你的本事。”
高朗转身看向静,那眼神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静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拍了拍她心口的位置,她似乎说过火了,要不然此刻他看她的样子为什么会这么恐怖?往前一步,脚上的鞋让她很不适应,想了想,果断脱下,鞋于鞋的高跟用力想碰,眨眼之间,高跟鞋变成了平底鞋。
高朗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看着静道:“你之前跳过伞?”
虽然是疑问,但是高朗说的肯定。只可惜,静并没有听出这其中的奥秘:“学过,但是实际操作这还是第一次。”
高朗起身,站直的瞬间,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径直走过静的身边。
静看着高朗的身影,心中郁闷,不过那种高空坠落的恐慌感倒是消失了不少:“那个驾驶员怎么没有跳?”
“他自己会有办法。”高朗停下了脚步,面对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对着静伸出了手道:“手机给我。”
静盯着高朗的手好一会儿,冷然一笑道:“高先生看我的样子,像是身上会有手机?”
高朗的目光逡巡在静的身上:“如此我们只能一直走,看能不能运气好的遇见人。”
静张口欲言,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