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凌成又沮丧了好一阵,说是有个男的跟那姑娘走得特近,看着就不三不四混社会的。
“就他那德行,不知道她看上他哪点?”
陈声笑了两声,不紧不慢,“她自己不就是个混社会的?这叫志同道合,你怎么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凌成一脸不服,陈声也没多想。
没想到今天出事了。
寻常人十来分钟的路程,他跑得跟百米冲刺似的,转眼就到了停车场门口。
正往里冲,手臂蓦地被人捉住。
“别进去!”
他喘着粗气,倏地回头,就看见了路知意,和她面上那抹浅浅淡淡的红。
“放手!”此刻他没空搭理她,猛地往回一抽。
岂料女生力气大,他已经很用力了,居然没挣脱。
“没空跟你闲扯,有急事,你赶紧松手!”他几乎是咆哮着把话说完的,转眼又要往里冲。
路知意非但不松手,还反身横在他面前,挡住去路,“里面有九个人,带着刀和钢管,你寡不敌众,进去也是送死。”
她凝神蹙眉,语很快。
“哪怕里面有九十个人,我也不会放下他不管。”陈声看着她,一字一顿。
说完,一把将她往边上赶。
路知意干脆死死拖住他外套上的帽子,害他险些被勒死。
“我报了警了,派出所就在南门,不出五分钟,警察马上就能赶来!”
“我让你松手!”他一把扯回帽子,眼神凌厉似刃。
冲动,热血,做事情不过脑子。
路知意看着他,刹那间下了判断,这人鲁莽至极,就知道逞一时英雄。
江湖人士打起架来,皮肉伤已经是最好的下场。
想凭一己之力进去救人?
他真是天真得可笑。
看着他转身往里冲,她最后喊了一句:“陈声,你要是进去伤了残了,这辈子还要不要当飞行员了?”
极为简单的质问,成功令陈声顿住脚步。
但他没回头。
“别进来,就在外面等警察。”说完,他头也不回往里走。
地下停车场里阴暗潮湿,头顶的灯光明明灭灭。
路知意站在原地,看着地上一缕摇曳的影子,顿了顿,从一旁操起块碎砖,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一切都乱了套。
暗不见天的角落里,一盏白炽灯忽明忽灭,因为年代久远,染了灰,即使亮起来时也很昏暗。
凌成仿佛困斗之兽,被人围在中间。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左眼上方在淌血,乍一看,还以为眼睛受了伤,触目惊心。
那群人只是起个围墙的作用,将人堵住。每当凌成要推开他们逃跑时,就被一脚踹回去。
真正动手的,是中间那个穿墨绿色衣服的人。
差不多的年纪,截然相反的心狠手辣。
他拿着半截钢管,一会儿照着凌成的下巴挑一挑,纯属羞辱;一会儿又在他试图挣脱时,朝着他身上用力一砸。
凌成寡不敌众,又没有武器防身,吃亏的份。
陈声见状,浑身血液往脑门儿冲,一把推开边上的人,横身挡了上去。
那人正握着钢管往凌成身上砸,冷不丁被一把握住,想抽出来,却被陈声攥得死死的。
拳头上都青筋暴起了,冰冷的管子纹丝不动。
“你他妈哪根葱?”钢管男急了,“信不信连你一起打?”
陈声一胳膊肘朝他推去,正中胸口。
对方闷哼一声,钢管也脱了手,被陈声夺了过去。
“葱?”陈声盯着他,冷冰冰地反问,“这儿除了你穿这么绿油油的像根葱,还有别的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