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刘家老宅里。
刘老汉端了一碗飘着几片茶沫的苦茶水,坐在大门槛上,朝村东头那边张望。
不一会儿,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从那边跑了过来。
“爷,咱家田里的稻草都叫人偷光了!”男孩人还没到近前,便大声嚷嚷,十分气愤。
刘老汉被苦茶苦得眯起来的眼睛唰一下撑开,“偷了?哪个缺德的偷的?”
“全被老三家的大郎和二郎偷走了,有人亲眼看见他们来回搬了好几趟!”刘肥气冲冲的答道。
刘老汉又把眼睛眯了起来,哦,那没事了。
难不成,他爷还能看着他们冻死?
两个儿媳做好了饭,叫公公婆婆过去用饭,这几天忙着种冬麦,家里男丁体力消耗大,俩儿媳特意把饭菜做得丰盛了些。
倘若不是真想刘季好,也不会狠下心让他吃点教训。
现在看来,就是故意留着给老三那一家子偷呢!
起先他还只是怀疑,家里的稻子都是割完了就拿回家里晒,就怕被村里那些多手多脚的偷了去。
田里稻草那事,张氏早就猜到了,看破不说破而已。
心里越想越害怕,张氏放下了碗,差遣已经喝完鸡蛋汤的大孙子,“金宝,去你三婶家看看,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回来告诉我。”
刘老汉和张氏对视一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爹偏偏要留一亩地,说先忙着地里的麦子,等回头再去收也不怕。
“她莫不是,真想着老三死外头再也别回来了?”张氏心里想的话,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八岁的刘金宝急道:“爷,您答应了今年给我铺张新床的。”
刘老汉忍了忍,忍不住。
刘肥不怕死的挺着胸脯质问:“爹您这心怎么偏成这样,他刘老三到底哪里好了!”
家里其他人也很开心,劳碌的苦色淡了许多。
可.她是逃难来的啊,一个女娃能从西北走到他们中原,那也不是一般女子办得到的。
说罢,扬起茶碗就要收拾刘肥,得亏家里人围了过来把两人分开,刘肥这才逃过一劫。
再一看老爷子都不反驳,心虚着呢。
叔侄俩挽起衣袖就要往村里头走。
换做一般继母,根本不敢说这种话,就怕老头子以为自己心不慈,想害家里孩子。
刘柏家的儿子金宝,和刘仲家五岁的女儿金花,捧着分到的半碗鸡蛋汤,喝得呼哧呼哧,香到不行。
末了又补充一句:“还有你刘肥这个孽障,你再顶老子一句嘴,老子打死你这忤逆长辈的不孝子!”
叔侄俩气喘吁吁停到家门口,隔着两节台阶,仰头看着老神在在喝苦茶的刘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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