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近在咫尺,我想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可顾不上满脸泪痕与哭肿的双眼只是与他对望着。
天地间在此刻好似消失,只余下我与面前的这个男人。
“我一己私欲带你入这一世,为的是与你一起偿还罪业,温暖,你不需要还我什么,我抱私欲连累于你,真正要偿还的是我。”额头相抵,他轻呼的气体在我脖子上点起簇簇火苗。
踮起脚尖,我迫不及待地寻找他的嘴唇,我技术本来就不好,每次主动都唇齿相碰,痛得皱紧眉头。
可熊熊的爱意将痛意吞没,现在只想将自己献祭于他。
以是因缘,经千百劫,常在生死。
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百年前我与他已经交蔓在一起,现在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劫难,谁是谁的救赎。
我被圈在墙壁一角,明尘牢牢托住我的后腰,呼吸早在吻上来的那一刻乱了,双手忍不住地拥住他的头,指尖纠缠着他的墨发,稀薄的空气和交融的唾液慢慢吞噬着我的理智。
脖子上的凉意把脚踝的痛感唤醒,我吃痛地轻轻拧眉,还是被心细的明尘捕捉到。
“受伤了?”他双臂松开,一只手沿着我的脊背向下。
我耳尖泛红,额头支在他的锁骨轻喘,微微点头:“脚不小心扭了一下,没关系的。”
明尘站起身检查我的身体,见我衣服上灼烧的黑洞,不悦道:“这是怎么弄的?”
我把遇到周勇鬼魂的事具悉托出。
“明尘,鬼魂出现时我听到了笛声,那应该是命令它们的信号,还有,我在小莫总的办公室里看到了另外两个人骨花瓶,只不过里面的阴魂已经不在,是不是这件事是苏春来干的?”
虽然我还未真正见过这个神出鬼没的苏春来,但将周勇阴魂制成武器的手段,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厉鬼容器本需要很多人体作为傀儡,而苏春来手下的鬼魂又需要人的阳气与血气来饲养,莫氏酒店正好可以让他一举两得。
酒店客人流动大,一个人失去点阳气根本没办法察觉。
那苏春来又是想夺谁的身体?
许是我脸上的表情太精彩,明尘轻笑着弹了我一记额头:“现在的小脑瓜转的快了。”
府君大人又偷窥我的心思!
明尘收敛笑意,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肃杀之气:“在阳间,积聚力量最需要的就是钱,他们自然会盯上莫氏这样的棋子。”
“我要不要告诉小莫总?”我顺嘴吐出。
“哼,你就不记恨他?”明尘森然冷哼,面色如霜。
忘了我家这位大人还在吃醋……
吃醋?他应该是在吃醋吧?
我下巴抵在他的胸膛,笑着哄道:“您老人家给他的教训已经够了,那个女鬼差点要了他小命。”
不举对于男人来说应该和要了小命差不多吧……
“你也不想看到那些违背阴律逃窜的叛徒积聚力量吧?我这是为你着想啊,府君大人。”我狗腿子似的挂在他身上。
明尘眼神赤热地睥睨着我,嘴角扬起一个浅笑:“温暖,你吹枕边风的本事见长啊。”
这是枕边风吗!这是良劝好吧!再说了这也不在床上啊……
牛头说让我好好规劝明尘,我俩身上的罪业已经够多了,再一意孤行,不说天尊不饶,我的良心都不会饶过自己。
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是大宝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