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瞎子一边开车一边向我讲清来龙去脉。
一会儿我们要去的人家姓王,原是周围乡镇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后来靠着农产品外贸发了家。
四十多岁才得了一子,全家宝贝的不行,但孩子八字很轻,一出生就大小病不断,通过朋友间介绍,找到了袁瞎子,经他指点,孩子才慢慢好转,现在已经长到了十一二岁。
“八字轻是什么意思?”我不解道。
这简直问到了袁瞎子的看家本事上,他轻咳一声:“袁天罡称骨算命术听说过没?”
我茫然地摇摇头,从小到大我都没算过命,对这些相术之法完全不懂。
他嘿嘿笑道:“人的生辰八字,年月日时四柱都有相对应的重量,四者相加基本就能判断这人一生的命运。”
说完他从后视镜里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摇摇头道:“不过这不适用于你,没猜错的话,小美女你已经和你那位仙家老公成亲了吧。”
“你怎么知道?”
难道世上还真有他这样的半仙?没有阴阳眼也可以知晓很多天机。
“天底下最解释不清的就是血缘,有些事我宁愿不知道啊……”他长叹一声,竟然有股寂寥之感。
毛毛低头玩着手机,大宝烧的手机还真牛x,和阳间人用的完全没有区别,只是不知道要不要交话费。
“他们袁家窥探泄漏天机太多,虽无大过,但冥界令其子孙后代多单传,不得大富大贵,不过袁氏直系后代还保留了某些相术本事。”毛毛玩着游戏,淡淡道。
这也是现在很多算命先生说话模棱两可的原因吧。
横跨阴阳圈子里的人,大多都业障缠身,三弊五缺,鳏寡孤独残,缺钱缺权甚至短命。
真正能逆天改命的方法只有多行善事,对别人的因果业障不要过多干预,但还是有些人为了欲望铤而走险。
车子从省道下去又拐进乡村小路,快到目的地时已经傍晚擦黑,老王的蔬菜大棚就建在村口,接到袁瞎子的电话早早在路口等着。
“袁大师你舟车劳顿,千里迢迢从西城赶过来,老王我真是万分感激,只是我儿子的八字是您给看的,别人我都信不过,只信您。”老王先给袁瞎子扣了顶高帽。
我从车上下来,环看了下周围的环境,整个农田全部被大棚笼罩着,白凄凄一片,不远处有一片光秃秃的树林,只是有的树上挂着红布条,随风飘摆着。
“这位美女是?”老王上下打量着我,从他眉间我看到阴晦之气。
袁瞎子把我夸上天:“这位是我们西城有名的驱邪大师,温大师,一般人请不动她,我好说歹说才把她请来。”
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
老王头连连朝我鞠躬,一口一个辛苦了,随后引着我们进了村边的仓厂房。
路上他说了些大概的情况,老王的儿子马上十二岁,小孩出生八字就弱,又时逢本命年,老王媳妇儿早早去庙里替孩子求了护身符。
从庙里回来后,小孩晚上就接连发烧,到了白天就没事,吓得他媳妇儿又把护身符请回了庙里,但孩子一直没好,现在一到了晚上就去自己‘干娘’前跪拜磕头,有时候还傻呵呵地忽笑忽跳,有时候破口大骂。
“谁是小孩的干娘啊?”我压低声音,侧身问袁瞎子。
“那孩子八字轻,我让他认了一棵上百年有灵性的梧桐树当干娘,可以为他挡灾挡难。”袁瞎子为我解释。
刚一进厂房,毛毛立马两眼放光,嘟囔着:“这里有东西。”
不等我问,他就飘了进去,我也感受到了熟悉的阴气,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我去,老王,你这怎么这么冷!”袁瞎子裹了裹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