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道个屁歉啊!”
苏晏抱怨着,还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花眠身边……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看着,转个身旁边的人大概就会直接放弃午饭爬回道具车里,用早上那几个冷包子撑一下午——
“道具车里是藏了几吨黄金啊,成天像是趴在金币堆上的史矛革(*电影《魔戒》中贪婪的恶龙)一样寸步不离。”
“……”
到了餐的地方,这才现这个剧组的工作人员比想象中要多,这会儿还排着长长的队伍……花眠远远就站住脚伸长了脖子看,苏晏翻着白眼:“你光站在这看,能把盒饭看得长出腿自己走过来不?”
花眠:“……”
苏晏找来个小板凳,把花眠摁下去,叮嘱她不许乱跑,自己则带着花眠的工作牌一起转身去排队等着领餐。
花眠坐在板凳上无聊,就悄悄拿出手机玩了一会儿,上微博现网上已经出现了新的通稿:【当红小生白颐平易近人,对剧组员工也很温柔,居然还帮现场美术师收拾道具。】
配图:白颐手拿军工铲,低下头看着一个背对着镜头的长卷女生在笑。
微博转七八万,评论五六万,纷纷感慨:我家欧巴,正能量偶像。
花眠低低地“啊”了声,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
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周围,正暗自下定决心今天身上这件白色大衣要不还是收起来明年再穿算了,这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位兄台,请问你知道附近可有歇脚打尖儿的客栈?鄙人初来乍到,已经一天不曾休息……”
花眠愣了下,屁股在小板凳上转了个圈,整个人一百八十度转过身去——随后就看见,今早刚刚把她吓跑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身上还是那身玄色古装,高高束起的长依然一丝不苟……此时他正拽着个身着戏服、满脸懵逼的群众演员小哥,一本正经地询问:客栈在哪。
捧着盒饭的群众演员小哥:“啊?啥?客栈?又不是旅游古镇哪来的客栈,你问附近酒店?招待所?”
玄极:“?”
花眠:“……”
怎么又是他?
怎么还是他?!
阴、阴魂不散呐!!!
花眠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她现,眼前的人一严肃起来,自我称呼就从“我”变成了“在下”,绉绉的。
可是可是……
这都演戏多少天了?眼下她看上去是特别闲还是特别不正经,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和她继续演戏啊?
……眼前的人行为举止诡异到让花眠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她愣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想到之前他为不让她害怕回避的模样,心中起的怒火勉强熄灭,打开道具车后备箱门,坐在上面,她踢了踢腿:“……啊,你没用假币?……那,那你用的什么?”
话语一落,眼睁睁看着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金元宝,和一些碎银子。
花眠盯着那些个金灿灿的金元宝和碎银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这比用假币还过分,她要是酒店前台,不仅要轰他,怕还得用扫帚轰他才解气。
至此,花眠突然意识到好像哪里真的不太对——
那晚,平地突然响雷,他自黑夜之中突然出现;
行为举止古怪;
装扮用物异常;
伸手敏捷,会武功;
自称来自“啥啥大6”,今后也许登基为皇;
如今连去住个酒店掏出来的也是金元宝碎银,还一脸理直气壮加委屈……
要说演戏,这家伙,未免从头到脚至眼神都是戏,太过了吧?
花眠:“……”
思及此,花眠稍稍挺直腰杆,郑重其事打量了下身边的人……然后挪了挪屁股,伸出手拍拍身边的位置:“坐,然后,然后,说出你的故事?”
到机车门打开一半,留出的位置并不算多,男人看了眼她身边所剩不多的空位,停顿了下并没有动:“男女授受不亲。”
“……”
花眠心想,新鲜了,这辈子还能给她盼到别人对她绕道走:“可是你那天,摸……”
花眠脸微红,抬起手摸了下唇角——
“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在下当时以为姑娘吐血。”
“……”
“结果不是。”
花眠心想吐血什么的我现在也挺想的,见眼前的人拒不合作,也没辙了,心想自己这点本事想从别人嘴巴里撬点故事出来果然还是异想天开……越想越沮丧,低下头正想说“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也不干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