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脸色凝重,拔出手中长刀,扔掉皮鞘,大声呼喊道:
“敌袭!弟兄们随我迎敌!”
很快,值守的守军开始敲响了警钟,号手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呜——”
随着示警声响起,城内营房的守军开始匆忙的朝着北城门这边集结,
李老汉一边关注这城外的动静,一边看着瓮城内拥挤着大量的难民,李老汉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不知道匈奴人来了多少兵马,卢奴城内虽有三千边军老卒,但北城门这边却只有两千余人,一旦城门被匈奴骑兵给夺了去,卢奴就完了。
很快,匈奴骑兵已经杀到城下了,留在城外的两队边军士卒倒也悍勇,见到匈奴骑兵后,没有一个退缩,纷纷挥刀迎了上去。
但是他们面对的是匈奴骑兵,
这些边军士兵刚冲到一半,便被匈奴人的弓箭射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冲到匈奴骑兵面前,又纷纷倒在了匈奴骑兵的弯刀之下。
两队边军老卒全灭,而匈奴骑兵那边,伤亡不过寥寥数人。
李老汉心中一紧,一丝绝望,开始弥漫在他的心间。
他取下墙上的火把,朝着城外用力的扔去,伴随着火光照耀的地方,尽是黑压压的匈奴骑兵,这些骑兵都望着脑袋,脸色森然的看向他。
显然,城外的这支匈奴骑兵绝不是偶然来袭,而是早有预谋,否则这么多兵马来袭,不可能不火把的。
李老汉知道,这个时候守在城墙上已是无用,只能和敌人比速度,看谁能先控制内城门。
“城楼上的弟兄都跟我来!”
李老汉振臂一呼,城楼上的数百士卒尽皆跟着李老汉朝瓮城城墙跑去。
“弓箭手,只要看到匈奴人进瓮城,进来一个射死一个!”
“诺!”
瓮城的设计,给守城一方带来了诸多的便利,最为直接的便是当外城门失守,敌军冲入了瓮城,瓮城内的敌军便会遭到四面八方的箭矢攻击。
除非敌军有盾手掩护,否则,敌军进来多少便会倒下多少。
李老汉清楚,眼前的这些匈奴骑兵并没有盾牌,现在,也只能依靠瓮城上的弓弩手来延缓敌人的速度了。
“王司马,城楼上就交给你了!”说完,李老汉便朝着内城门的方向跑去。
“诺!”
王司马是众多司马中最年长的,也是跟着李老汉最久的老卒,他很清楚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他也知道李老汉要做什么。
“来人,去把城楼内的箭矢弓弩全都给老子搬过来,咱们的任务便是守住瓮城,进来一个匈奴狗,咱们便射杀一个,不要节约箭矢!”
“诺!”众将士齐声应道。
“匈奴狗杀进瓮城了!”一名眼尖的士卒惊呼道。
下一刻,这名士卒便松开弓弦,一支利箭呼啸而去,正中一名匈奴骑兵的胸膛。
内城门这里,瓮城里的难民惊慌着冲进城中,原本想着四散而逃的他们,很快便发现他们逃亡的道路只有主街一个选择,因为主街两旁站满了全副武装的边军士卒。
李承手持着一支长柄大刀,立在城门旁,坚定的目光牢牢锁定着瓮城内,待瓮城里的难民都进了城,他便会带着身边的千余名士卒杀入瓮城,然后再让最后面的士卒将城门关上。
他,已经做好了战死在瓮城内的打算了。
不得不说,匈奴骑兵对于征战杀伐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当大量的匈奴骑兵涌入瓮城后,一部分人开始张弓搭箭对城墙上的汉军弓弩手还击,另一部分人继续绞杀着汉人难民。
瓮城上的弓弩手不是没有擅射的,但也就那么一小部分,但瓮城内的匈奴骑兵,不敢说百步穿杨,但准头却比大部分汉军要高出一大截。
很快,瓮城上的汉军弓弩手便死伤过半了,就连王司马的肩头也中了一箭,一时间,汉军弓弩手便被匈奴骑兵射出的箭矢压着不敢抬头了。
而内城门这里,当一名匈奴骑兵将最后一个难民斩杀后,一道寒光斩来,匈奴骑兵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便被李承一刀斩落马下。
“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随着李承一声高呼,身后的汉军士卒蜂拥而至,竟将匈奴骑兵堵在了内城门外不得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