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太尉府。
邓盛在庭院中来回踱步,一想到早上在朝堂之上陛下和十常侍一党官员对前线将士的态度,邓盛的脸上就满是愁容。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将今日之事快马送去都亭,让大将军定夺?”郭奎建议道。
大将军何进,屠户出身,依靠何皇后才得以晋升至此。
大部分朝臣都看不上何进,又因何进小人得志,才不堪任,朝臣们就更加不耻与其为伍。
但何进到底是陛下亲封的大将军,手握兵权,以邓盛为首的将派才不得已向何进靠拢,而何进自然也愿意与邓盛他们亲近。
郭奎之所以建议邓盛将今日之事交由何进定夺,摆明了想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何进,而以何进的性子,要么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让邓盛等将派寒心,让双方离心离德,要么何进上陛下,逼迫陛下拿出钱财扩充兵马,让陛下难堪。
这样一来,陛下就会更加重用十常侍。
说完后,郭奎抬眼去看邓盛,期待邓盛颔首答应。
“不可!”邓盛摇头道:“若将此事送往都亭,万一大将军说漏了嘴,让都亭的将士们知道朝廷拿不出银钱发饷,恐会引起哗变。”
郭奎提醒道:“大将军可是皇后之兄,若大将军让皇后在陛下耳边吹吹风,此事……”
郭奎话还没说完,便被邓盛训斥道:“休要胡言,后宫不能干政,你忘了?”
“大人恕罪……”郭奎赶紧垂头告歉。
就在这时,一名仆人匆匆而来,朝邓盛禀报道:“大人,杨御史来了。”
“杨赐?杨伯献?”郭奎皱了皱眉,疑惑道:“他怎么来了?”
邓盛也是不解,但这个杨赐选择在晚上来访,必然是有要事。
“快请杨御史来房。”邓盛吩咐道。
“是!”仆人应声离去。
邓盛转头看向郭奎,说道:“仲仁随我一起吧。”
房中,
杨赐看了一眼邓盛和郭奎,接着便将斗帽摘了下来,说道:“仲仁也在此啊。”
“郭奎拜见杨御史。”郭奎躬身拜道。
杨赐知道郭奎是太尉府西曹掾,算是邓盛的心腹,晚上在此也是能够理解的。
“无需多礼。”杨赐。
邓盛见杨赐一席斗篷,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疑惑道:“伯献这个时候来我太尉府,又是这身打扮,是有何事?”
“冀州……出事了。”杨赐开门见山道。
邓盛目光一凝,怔怔的看向杨赐。
一旁的郭奎眉头一挑,冀州……
“绣衣使潜伏在黄巾军内部的密探腾蛇死了,史令韩森,从事霍辛也失踪了。”杨赐。
“什么!”邓盛讶然惊呼道。
虽然邓盛对腾蛇一事并不知情,但绣衣使在冀州职位最高的史令和从事双双失踪,这就意味着冀州彻底脱离了绣衣使的掌控。
如今冀州战事关乎到天下安危,一旦冀州失控,必将激起一连串的反应,各州郡的黄巾乱军必然再度起势,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杨赐叹道:“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思虑再三,还是想先听听伯能的意见。”
邓盛神情凝重,心中已如狂风暴雨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此事还有谁知道?”邓盛问道。
“我拿到消息后,并未告诉给他人。”杨赐。
邓盛点了点头后,开口道:“此事,义真将军知否?”
杨赐点了点头,如今皇甫嵩身在冀州,绣衣使必然会将此事禀报给他的。
“义真将军乃当世名将,久经沙场,必然会谨慎行事的。”邓盛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