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沉吟片刻后说道:“少主如今已是冀州州牧,为了救一位黄巾将领杀入泰山郡,势必会引起朝廷的猜忌,可若由我带着麾下的两万余黄巾军再次反叛去泰山郡,朝廷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高览的话让众人皆是一愣。
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被张使君招降的两万黄巾军再次反叛离去,去泰山郡驰援管亥,这一切倒也说得通。
但高览还是低估了自己在张使君心里的分量。
“不可!”张使君拒绝道。
管亥已是凶多吉少,他又如何能放高览去送死,现如今麾下本就缺沙场猛将,丢一个管亥已是肉疼,再丢了高览,岂不是血亏。
“王孚,你带着两千力士营的骑兵随我去泰山郡!”张使君沉声道。
“诺!”王孚应声抱拳道。
“使君不可啊!”不仅沮授不同意,一旁的周仓和张牛角也表示不同意。
沮授不同意是因为他不同意去救管亥,而周仓和张牛角则是担心只带两千力士营亲卫去不安全。
“沮先生和高览说的没错,以我目前的身份,着实不能带着大军去泰山郡,”说着,张使君又道:“但若我带着两千亲卫去,行动迅速,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是去支援袁绍的;
只要我能够见到管亥,我便能以招降他的名义保全他!”
说完,张使君将目光看向沮授,说道:“待我离开后,历城内的军政事务皆交由沮先生决断!”
沮授哀叹一声,无奈的朝张使君拱了拱手,拜道:“属下遵命便是了。”
他心里明白,一旦张昊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见自家使君已经做出了决断,周仓看向王孚,嘱咐道:“王孚,你一定保护好使君!”
王孚朝着众人拱手道:“诸位放心,王孚一定拼死护得使君周全!”
“少主,我高览随你一同去!”高览朝着张使君抱拳道,他的眼中满是灼热。
………………
莱芜西南两侧的城墙,此时已是满目疮痍,西南角的一处塔楼和旁边的一段墙垣已经坍塌了,
城内的黄巾士卒正以木料和混合着干草的黄泥修补着,试图堵住这道缺口。
在管亥的带领下,他们又一次的将袁绍军击退。
城墙上面和城墙下面,死尸横七竖八的遍地都是,一些未被救回的重伤者,还在地上哀嚎着,哭喊声撕心裂肺,闻者无不悚然。
一队队黄巾士卒开始出城打扫战场,收回兵器箭矢、滚石檑木,扒下官军身上的甲胄和一些财物,至于那些将死未死的官军伤者,则会被黄巾士卒补上一刀。
管亥一身血污,身上的甲胄早已残破不堪。
他坐在城楼上,左边的医师正帮他包扎着伤口,右边的皮铁匠人正用线头将胳膊上的一块甲皮重新缝合上。
“将军,城内可战之士已不足五千,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