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盯着风怜,神情肃然,正色道:“风怜,你记住,战争不是儿戏,如果你心里只有仇恨,你不仅会害了你自己还会害了你阿兄!”
张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怅然道:“要说仇恨,卢奴城的百姓和将士的仇不比你图拉部的深?几百年来我大汉子民死在你们匈奴弯刀下的何止百万,这个仇深不深?”
风怜愣住了,张昊所说的让他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
“羌渠那老小子杀我冀州百姓,屠你图拉部的仇,我张昊早晚要找他们算清楚,他所带给咱们的伤痛,我早晚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但不是现在!
我之所以联合中山郡的五大部族,之所以让你阿兄统驭胡骑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把那些可恶的匈奴人从我们手里夺走的东西抢回来!”
说着,张昊眉头一挑,沉声问道:“听懂了吗?”
此刻的风怜早已泪流满面,被张昊所迸发出的气势所慑,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昊咧嘴一笑,心想,也不知道这傻妮子是真的听懂了还是假的听懂了,忍不住伸手为其拂去了眼泪。
待张昊转身离开后,风怜这才倚靠着树干,无力的坐了下去,双手抱膝,呜呜的哭了起来。
而张昊反而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一屁股坐在黎悦的身旁,拿过黎悦手中的竹筒仰头喝了起来。
黎悦看了一眼呜呜哭泣的风怜,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张昊,摇头道:“这又是何必呢……”
“她心里一直装着仇恨,会出问题的,我也是为她好!”
“你是怕她一直提报仇的事情,会让你想起惨死在卢奴城的汉军将士和手无寸铁的百姓吧。”
张昊抿了抿嘴,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惨状,恐怕地狱也没有那么惨吧,每每想起来,我都觉得身上阴冷阴冷的。”
说着,张昊抬起屁股朝黎悦这边挪了挪,凑在黎悦的耳边,低声道:“今晚还得跟你睡,不然睡不着……”
黎悦俏脸一红,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前方放哨的士卒赶紧朝张昊这边高声喊道:“赵将军回来了!”
赵云回来了!
张昊和黎悦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而一旁警戒的士卒也都围了过来。
赵云策马来到张昊的跟前,翻身下马,朝张昊拱手道:“使君,探查清楚了,司州兵正如使君猜测的那样是袁绍的兵马,而那些穿着禁军甲胄的是西园的禁军。”
“西园的禁军?”张昊皱眉道。
“没错,听那哨骑交代,他们一行五百骑,隐匿踪迹悄然北上,他们的队伍里还有一个宦官,他们校尉对那个宦官还挺尊敬的。”
“是十常侍的人马!”张昊恍然道。
接着,张昊追问道:“袁绍和十常侍的目的是什么,哪方是来截杀我的?”
“都不是,”赵云摇头道:“两方人马都是来接应使君的,但似乎两方人马都不想让对方接触使君。”
原来是这样,张昊终于想明白了。
袁绍代表的是何进一党,虽然之前与自己互相敌视,但如今自己已是冀州牧,手握重兵,所以便想着来拉拢自己。
若成功将自己拉入何进的阵营,那十常侍这边便会失去一大助力,何进一党或许能在朝堂上对十常侍进行压制。
而十常侍这边也怕自己投效在何进的阵营中,所以赶紧派人来与自己接触。
明白了,这就能解释为何袁绍的哨骑和十常侍这边的哨骑互相厮杀了。
“使君,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赵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