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使君之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啊。”中年男人拱手道。
对方知道自己是州牧,初次见面对自己只是行了拱手礼,显然对方是以平级与自己相交。
州牧刺史一级差不多算二品,而对方若跟自己是平级,显然在朝中也算是高官了。
张昊拱手回礼道:“我初来洛阳,不懂朝堂礼数,还未请教阁下是……?”
“在下太仆张延,字公威,使君初来洛阳不认识在下也属正常。”张延说完,邀请张昊入座。
“太仆?阁下贵为九卿之列,你我并无交集,何故邀我来此啊?”张昊疑惑道。
张延给张昊舀入一杯茶汤后,笑道:“我河内张氏与鄚县张氏同属一脉,当年王莽篡汉时,我族为避战乱,这才离开祖地,一些人去了河间鄚县,一些人来到了河内;
如今使君领冀州牧,还望使君多多照顾我鄚县同族啊。”
嘶——,张昊深吸一口气。
就因为让我照顾鄚县张氏,特意邀请我来此,张昊绝不会相信。
先不说这样的缘由太过牵强,就说自己刚进洛阳入住城东驿馆还不到一个时辰,这个张延便得知了消息前来邀约,显然是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
有如此能力,这个张延绝不简单,至少不会只是一个太仆能够做出来的。
张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眼看向张延,笑道:“太仆大人邀我至此,想必另有缘由吧。”
张延颔首一笑道:“如今使君掌管冀州之地,又坐拥十万劲卒,朝廷对此可是极为忌惮啊。”
说着,张延肃然道:“现在朝堂上,何进一党和十常侍斗得如火如荼,一方手握兵权,一方独得陛下恩宠,两方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使君起于微末,又手握重兵,乃双方拉拢的对象,不知使君看好哪一方呢?”
张昊眼睛微眯,寻思着这个张延莫不是来试探自己的?
张延是代表何进一党还是十常侍呢?
“不知太仆大人是哪一方呢?”张昊反问道。
张延抿嘴一笑,给张昊的杯里续上一瓢茶汤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张昊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何进一党手里掌握着太尉、光禄勋、卫尉、廷尉和大鸿胪,而宗正、大司农(治粟内史)、少府却被十常侍牢牢把控着;
看似何进一党占据着优势,实则不然,因为司徒和司空以及太常、太仆虽为帝党,不屑参与党争,但陛下的决断往往会被中常侍张让所左右,是以十常侍便会对帝党官员加以利用。”
张昊颔首道:“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何进一党虽手握兵权却屡屡遭到十常侍压制的缘故。”
“使君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透。”张延点头道。
“所以太仆大人是代表帝党来探我口风的?”
“非也,”张延淡淡道:“帝党之中并无领袖统揽全局,不仅各自为营反而还会被十常侍所利用;
在下邀约使君前来,就是想问问,如果使君有意,何不在朝堂上自成一派,痛击外戚和阉宦,匡扶汉室,拯救天下黎民于水火呢。”
“…………”张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