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黄巾军中不是以张角三兄弟为首吗?你家少主能代表黄巾军?”郭奎试问道。
李巡淡然道:“曹掾恐怕是误会了,我说的是我家少主,并不是天地人三位将军。”
郭奎皱了皱眉,细细品味着李巡所言……
张昊虽然是张角之子,但其麾下兵马并不受张氏三兄弟管辖?
换个角度理解就是:张昊麾下的兵马就有大几万人,并且只听张昊的命令。
郭奎眼角微眯,心道这黄巾军中也不是铁板一块啊,当爹的还在和朝廷官军拼死拼活,当儿子的却打着招安的想法和朝廷私下接触,可真是父慈子孝啊。
不过此事对于朝廷来说,不是坏事,若挑起张角和张昊父子之间的内斗,朝廷必然是坐收渔翁之利的一方。
“哈哈哈哈,”郭奎想通之后,大笑道:“思白恕罪,是愚兄误会了,愚兄会尽快跟上面说明此事的。”
李巡起身,朝郭奎躬身一礼后,说道:“那就拜谢曹掾了,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郭奎赶紧起身扶起李巡,笑道:“思白见外了,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事成之后,咱们更是要多亲近亲近啊。”
李巡颔首道:“曹掾雅兴,在下就不再叨扰了。”
说完,李巡躬身告退。
郭奎注视着李巡的离去,眼眸中夹杂着些许的炙热。
李巡从隔间出来以后,并未原路离开,而是来到了后院。
之前那个迎客小厮见到李巡后,便转身朝侧院走去,李巡见四下无人后,紧随其后…………
东廷,绣衣司。
一名绣衣小吏着急忙慌的跑向杨赐的房,一路上撞倒了许多同僚,遭受了不少同僚的埋怨和怒骂。
“御史大人,不好了,御史大人,不好了!”小吏跪伏在屋外,朝里朗声喊道。
此处的动静,吸引了不少同僚驻足观望。
“何事大呼小叫,进来说话,天塌不下来!”杨赐的声音低沉浑厚,如洪钟一般。
小吏赶紧跑进房中,躬身将怀中的一卷简牍递送到杨赐面前,惊慌道:“冀州急报……韩史令和霍从事在房城失踪了!”
杨赐皱了皱眉,按下心中的惊讶,赶紧拿过简牍,展开细阅起来。
简牍是曲梁的绣衣使呈报至洛阳的,大致表述了史令韩森和从事霍辛在房城亲自查案一事,结果两人双双失踪,不仅如此,潜伏在黄巾军内部的密探腾蛇,身份曝光而死。
也就是说,绣衣使彻底失去了对冀州的掌控,也失去了对黄巾军内部的洞察。
自二月份黄巾之乱起,虽然各州郡皆有黄巾乱军起事,但乱军的动向,大多都在绣衣使的掌控之中,这也是为何皇甫嵩和朱儁能够频频捷报的缘由。
但今日之事,却是头一例,绣衣使对冀州失去了掌控,这是极度危险的事情。
杨赐握着简牍,反复看了两三遍,心里久久未能平静。
事态如此严重,看来得将此事禀告给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