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过是个童子,说这些话不过是真心的安慰,没有任何的戏弄,阿妧就格外感激了。
“谢谢你。”她觉得卫瑾是个很好的小伙伴儿。
当然,比不上靖王就是了。
见她对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卫瑾就抿了抿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见阿妧似乎存着些心事,因此也不再多闹她,只不过又将那又蹦蹦跳跳回到自己身边踹了踹自己的白兔放在手里。
他为人也很安静,两颗团子就一同窝在一块儿,一人接一个人地喂给那白兔青菜看它吃饭。今日白兔大爷简直就是幸福从天而降,爪子里就没缺过青菜,也不知道喂了多久,阿妧突然听见一声惨叫。
白兔仰头翻倒,圆滚滚的肚皮艰难地起伏着。
她的嘴角抽搐着看着这只白兔。
既然都觉得撑着了,那就别吃了好吧?
吃得撑了,还要继续吃,这么拼,莫非这是最后一餐啊?
“没事儿,缓缓就好。”见白兔大爷呼吸都微弱的样子,卫瑾却很平静,显然这大爷不是第一次吃撑了。
他熟练地蹲在阿妧的身边给白兔揉肚皮,一副温柔细致的模样,阿妧从未见过卫瑾从前是怎么对待那些勋贵之女的,就只觉得卫瑾当真是这世间最有爱心与善良的人。
她陪着卫瑾将那白兔好生照顾了一番,见白兔挣扎着叼着剩下的青菜跑了,这才见自己在这待的时间不短了,就与卫瑾一同往诚王府的花厅回去。她走到了门口,却听见里头似乎传来了沉重的说话声。
两旁的侍女急忙挑了帘子叫两个团子滚进们,阿妧一抬头,就看见花厅的上正端坐着一双中年夫妻。
一个高大硬朗,一个美貌凌厉,看起来,那位美妇的容貌与元秀郡主还有几分仿佛。
“哟,这小东西哪儿来的啊?”那高大彪悍的中年想来自然就是诚王了。他生得虎背熊腰,看起来就充满了安全感,脸上还带着一道刀疤,一笑露出几分匪气来。
见阿妧怯生生地站在花厅正中看着自己,胖嘟嘟一团,明明看见自己有些颤抖,却又不去牵离自己不远处的卫瑾的衣裳,只孤零零地看着自己。想到她方才和卫瑾一块儿进门,长孙对她并无排斥,还有几分接受的样子,显然这两只的关系不错,诚王就挑了挑眉。
关系不错,这胖团子却不去依靠卫瑾?
要知道,这京中世家小贵女,若能亲近卫瑾,谁不愿意几分呢?
“这是宁国公府的阿妧。”元秀郡主就笑嘻嘻地对阿妧招了招手笑道,“过来见过我父王母妃。”
“见过王爷,王妃。”胖团子急忙滚出来,双手合在一块儿对这两位拱了拱。
“你乖啊。”阿妧的声音软软的,娇憨可爱,特别是胖嘟嘟很有趣,诚王就露出了一个能吓哭花花草草的扭曲笑容,邪气非常。
总而言之,看着就不像好人。
他还伸手伪装慈爱地摸了摸胖团子的小脑袋。
“别吓坏了人家小姑娘。”诚王平日里吓哭小姑娘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放在阿妧头上的大手就被毫不留情地拍掉了。
在诚王府敢这么干的也就诚王妃一个了。
“我就是摸摸,软乎乎的,手感不错。”
“你够了啊!”诚王妃生得美貌,一挑眉,又露出几分厉害。
一看就是个坏蛋的诚王就在这目光里默默地缩了缩脖子。
“快别说这些了。”元秀郡主见这两位又开始忽略别人,急了,忍耐着看了微笑的林珩一眼,又好奇地问道,“您两位这么这么快就从宫里出来了?皇伯父没留父王母妃用膳么?”
这不大像是慷慨的皇帝陛下的作风啊。
“快别说了。”诚王一张匪徒般的脸就充满了郁闷,对爱女叹气道,“宫里都打起来了,谁还吃得下饭。靖王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抢了陛下本要赏给赵贵妃的一匣子南珠,这宫里谁还敢待?”
半个后宫都叫这火爆的父子两个给掀飞了。
还总说他像个悍匪。
真正的活土匪在宫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