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也知卢植的难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事,让他极为纠结。
“公与心中可有难言之隐?”卢植问道。
沮授犹豫片刻后,开口道:“学生并不担心东边的黄巾主力会西顾,学生担心的是北边…………”
“北边?”卢植眉头一挑,问道:“公与说的是那个黄巾少主,张角之子张昊?”
“没错。”
“此子能以一招声东击西击败董卓那三万偏师,倒是有些能耐,只是听韩史令传回的消息说,那张昊仅率三千精骑南下驰援,亦无法改变黄巾之颓势。”
听卢植将军都如此说了,沮授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毕竟卢植麾下有五万朝廷精锐,卢植本人也是极擅兵法,很难想出张昊应该如何翻盘。
只是从妹妹沮芝的信中,每每提到张昊在真定的所作所为,以及在短短的三个月里,从一无所有,到麾下两万余骁勇,若仅凭其黄巾少主的身份,可是达不到如此成就的。
况且,听闻张昊麾下的主力并未留守真定,而是放弃真定直接北上中山郡,这一步,沮授着实想了一个晚上才想明白。
张昊能够如此布局,显然是算到了南面的败局,准备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张昊亲自率骑军南下,或许也是想将水搅浑,若是能够浑水摸鱼那自然是最好,如若不能,也能为麾下主力北上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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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步棋下得很好,沮授猜测,张昊的背后一定是有高人指点。
这样的人亲率三千精骑南下,绝不仅仅只是走个过场,必然会成为一个极为重要的变数,或可影响整个战局。
当然,沮授是不会将心中所想全部告知给卢植的,因为其中牵扯到自己的妹妹沮芝。
自己堂堂一个南和县县令,朝廷命官,妹妹竟然在为黄巾蚁贼做事,此事若是流传出去,自己是要掉脑袋的。
“将军剑锋所指,黄巾蚁贼必望风而逃,”说着,沮授朝卢植抱拳道:“将军必定能在冀州剿灭黄巾之主力,还天下朗朗乾坤!”
卢植看向沮授,微微一笑,道:“卢某人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卢植的话,让沮授的心里为之一震,不禁感慨道:“先生真乃国之柱石矣!”
“看来,要下雨了……”卢植望着北方,见北方天空凝聚着一片厚重的乌云如潮水一般,朝这边翻涌而来。
随着卢植的目光,沮授也望向了北边,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大人……”侍从来到沮授的身边,低声道。
“何事?”沮授问道。
“府里来了一个小哥儿,说是大人妹妹的朋友……”侍从答道。
沮芝的朋友?
不好!
沮授大惊失色,但碍于卢植将军在旁边,他才极力的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心中暗骂道:
“好你个张昊,竟然独自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