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信都。
府衙内,沮授坐在侧座上,神色泰然,奋笔疾。
陶丘洪和华歆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得来回踱步,一脸的愁色。
坐在沮授旁边的是李巡,一堆堆的简牍由内卫府送到这里,交给李巡审阅,有重要的地方,再由李巡交由沮授拿主意。
张使君不在信都,内卫府里有重要的情报都会送到沮授这里,由沮授全权定夺。
就像是一家公司,董事长出差了,只要有总经理在,公司一样的运转。
久而久之,冀州的军政事务,已经形成了一种体系,哪怕张昊不在的情况下,冀州也不会乱。
内卫府的人和州府官吏都候在门口,有人送简牍进来,也有人端着几卷简牍出来。
当张使君带着力士营的护卫离开信都后,沮授便让人持着张使君的亲笔手前往城外的中军大营见周仓。
周仓见到张使君的手之后,毫不迟疑,带着自己的亲卫营,总共两千兵马开进了信都城,负责府衙的防卫工作。
免得张使君不在信都,有宵小作乱。
毕竟信都是冀州州府,官吏之多并不都是信奉太平道的徒众以及张使君的人,大部分还是各地选拔上来的能臣干吏。
这些能臣干吏说白了,都是汉臣,也有一些出身士族的,对张使君不一定有多么的忠心,甚至希望张使君倒台的大有人在。
只是冀州百废待兴,正值用人之际,还不到清算的时候。
是以内卫府的人也就只是盯着他们,并未对他们动手。
“公与啊,青州那边有消息了吗?”陶丘洪问道。
沮授抬眼看向陶丘洪,淡淡道:“你想听到什么消息?”
华歆来到沮授跟前,担忧道:“使君大人他该不会真的带着冀州军去和刘岱王允拼命吧?
先不说他们麾下的兖州军和豫州军如何,就说他们贵为一州刺史,在身份地位上和使君大人可是平级啊,若真的……真的……”
“对啊,”陶丘洪焦急道:“若朝廷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啊!”
沮授含笑道:“咱们使君大人是个什么性子,你们不会不知道,他认定的事情,谁也阻拦不了,就算是朝廷,又能奈他何。”
“哎,”陶丘洪怅然叹道:“那咱们总不能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吧?”
李巡抬眼看向陶丘洪,微笑道:“陶丘先生有何良策啊?”
陶丘洪和华歆互视一眼后,陶丘洪沉吟道:“如今韩遂边章的叛军兵寇司隶,朝廷能调动的各地郡兵以及何进麾下的司州兵自顾不暇,真正能对咱们造成威胁的也只有并州的张懿和幽州的公孙瓒了。”
“没错,”华歆颔首道:“高览从青州带来的两万青州军还在信都附近,但高览已经随使君大人去了青州,我意让高顺带着两万青州军北上,已防幽州军南下。”
“子鱼(华歆)所言甚是,信都这边有周仓和三万中军坐镇,必然无虞。”陶丘洪赞同道。
沮授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向一旁的李巡。
李巡微微一笑道:“并州那边,有数万黄巾军在,张懿无暇东顾,至于幽州的公孙瓒嘛,外有匈奴觊觎,内有幽州刺史刘虞掣肘,
虽说幽州军号称十万,可有一半得防备草原上的鲜卑人和匈奴人,就算幽州军要南下,也就五万人,公孙瓒仅凭五万人可不敢打冀州的主意。”
李巡这话倒不是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