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
张使君带着力士营千骑,离开信都南下,追赶大部队。
在路上,张使君收到了内卫府安插在洛阳的密谍,李历传来的密报。
五月初时,张温所部十余万人在美阳与边章和韩遂的本部兵马作战,双方各有胜负,一时间官军难以取得优势。
六月中旬,边章和韩遂产生内讧,叛军军心动摇,董卓趁机突袭,击溃叛军,迫使边、韩向西退入金城郡的榆中。
此战得胜后,张温当即下令,兵分两路追击叛军,
周慎率军三万攻榆中,董卓率军三万追击湟中义从胡,但周、董都战败了。
周慎不顾部将孙坚切断敌军粮道的建议,结果自己的粮道反遭敌军切断,只得仓皇撤退;
另外,董卓在望垣被叛军包围,粮食耗尽,董卓不得不在河上筑堤坝,作捕鱼虾状,却秘密率军渡河,得以逃脱。
叛军想追击时,因被堤坝拦截的河水太深而无法渡河。
此次进攻,诸将中只有董卓全军而还。
张使君看着手中的战报,皱眉不语,
虽然美阳之战阻止了叛军向司隶心脏地带进军,可是最终还是以官军这边的失败而告终,叛军仍在凉州南部保有势力。
渭河上游河谷,则成为双方争夺的地区。
内卫府密侦司的游枭从凉州那边亦传来了消息,就在两个月前,叛首边章病亡,北宫伯玉、李侯死于内讧。
新任凉州刺史耿鄙打算在凉州重建朝廷政权,此举不仅引起了凉州本地百姓的抵触,还引得一些归附汉地的胡人奋起反抗。
由此看来,司隶的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了,但是凉州那边的隐患依旧存在,一旦韩遂掌控了边章等贼首的部众,必然会卷土重来的。
红袖招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朝堂上,何进一党和十常侍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特别是官军在凉州吃了几次败仗之后,十常侍对于何进一党的打压更甚,大有取缔何进大将军一职的势头。
袁绍的三万大军接到大将军何进的调令之后,已然从前线撤回至函谷关,名义上是巩固洛阳以西的防线,实际目的不言而喻。
而十常侍这边,在得知袁绍三万大军进驻函谷关后,瞬间慌了神,这才密令张昊带冀州军赶至司隶。
让张昊带着大军直接进驻河内郡郡治怀县,与黄河南岸的河南尹隔水相望,要知道如今的河南尹正是大将军何进的弟弟何苗,而何进麾下的十数万司州军正驻扎在河南尹境内。
中常侍张让此举,无疑是将张昊推到何进一党的对立面上,若张昊真的率领冀州军进驻了怀县,何进必然如鲠在喉。
不过张昊心里也明白,既然自己要插手朝堂党争,为了让自己在朝堂上更有话语权,势必要将大军带入司隶,而此举的先决条件便是站队。
如今在军权上,十常侍这边处于绝对的劣势,而自己正是十常侍所急需的一大臂助。
所以张昊在明知道张让打着什么算盘的情况下,依然遵照张让的吩咐,带兵进驻怀县。
马车内,
张使君的脑袋枕在黎悦的双腿之上,任由黎悦的纤纤玉指揉按着。
十月的天气渐寒,张使君抱着暖手炉,盖着貂皮大氅,闭着眼睛小憩着。
这些日子一直在看内卫府送来的消息,这些消息有的已经积压三四个月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有送到张使君的手上。
其实这也不能怪内卫府的办事效率,
毕竟这个时代,传信只能靠快马,唯有紧急军情或者是重要情报才会用飞鸽传。
而张使君呢,行踪不定,一会儿去趟青州,一会儿又南下往司隶去。
传信快马得知张使君在青州临淄,便就去了临淄,可到了临淄,又听说张使君去了剧县,可到了剧县,又得知张使君回到了临淄。
这么一来二去,时间就耽搁了。
好在张使君这次南下司隶,走的不快,又都是在冀州境内,行程更是按照内卫府拟定的路线来走的,是以此次,内卫府便能将汇总来的情报第一时间送到张使君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