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奇抱拳道:“这是末将分内之事。”
当晚,袁绍一行便离开了荡阴,快马返回了林虑。
次日一早,袁绍召集账下谋士,许攸、逢纪、荀谌三人前来议事。
荀谌将昨日从孟俞那里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众人脸色阴沉,久久不语。
袁绍看向三人,说道:“昨日我已派出哨骑查探张昊一行的踪迹,一旦查明,我欲派兵前去截杀!”
“不可,”许攸沉吟道:“张昊现在已经不是黄巾蚁贼了,是陛下亲封的冀州牧,若主公此次率军截杀,岂不是有谋害朝廷命官之罪!”
“主公,我倒觉得截杀张昊一事可行,”逢纪拱手道:“其一,张昊组建太平内卫本就僭越,若朝廷真要问罪,张昊必死无疑,何况他还敢对绣衣使动手,不仅触犯了律法还触碰到了陛下的逆鳞;
其二,招安一事,是由十常侍负责的,张昊必定依附了十常侍一党,以前十常侍手中没有兵权,对咱们多少还有些忌惮,可如今十常侍有了张昊这支兵马,咱们的日子已是愈发难过了;
主公可还记得两月以前,朝廷拨来的四万石粟米吗?其中有一半都掺有砂石,实际可食用的粟米不足三万石;
当时主公上报给朝廷,那彭参竟然让主公遣散兵马以削减朝廷开销。”
逢纪的话,听得袁绍频频点头,眼中杀意昂然,心里更是愤慨。
逢纪说到这里,见袁绍认可了自己,便继续说道:“若主公能率军截杀了张昊,那十常侍一党如同失去了刀子,再想为难咱们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了;
除此之外,张昊一死,冀州必然大乱,届时主公便可挥师北上平定冀州,如此天大功劳,就算是封将拜候也不无可能啊。”
“好!”袁绍拍案而起道:“传我军令……”
“主公不可!”许攸赶紧阻止道:“逢纪误主,主公切莫听信逢纪的胡言乱语啊!”
“许攸,你说我胡言乱语,我看你才是误导主公!”逢纪怒目呵斥道。
许攸横了逢纪一眼,朝袁绍拱手拜道:“主公细想,张昊死了,就真的能斗倒十常侍一党吗?”
袁绍一愣,许攸说的是啊,
何进一党和十常侍斗了这么多年,别说将其斗倒了,反而一直被其打压着。
“若张昊死了,十常侍必然会以主公谋害朝廷命官之罪缉拿主公,试问到那时,大将军可会为主公说情?”许攸问道。
袁绍眼睛微眯,自己不过是何进的门客,受其举荐才成了侍御史,若十常侍一心要杀自己,就凭何进的为人,不把自己交出去以平息十常侍的怒火他就已经烧高香了,还想让其为自己说话,绝无可能。
许攸再道:“主公若杀了张昊,张昊在冀州的十万带甲之士必然会同仇敌忾来找主公报仇,试问主公手里的这四万战兵可是那十万冀州兵的对手?”
袁绍沉思良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先不说张昊麾下的十万冀州兵都是身经百战的劲卒,就凭其麾下的谋士武将,可并不比自己差。
若人家真的要为张昊报仇,自己这两万精锐还行,可另外两万司州兵可还是没怎么上过战场的新卒,敌强我弱,打不赢的。
许攸见自家主公被自己说动了,嘴角一咧,得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逢纪,
见逢纪脸色铁青的看着自己,许攸心里更是高兴了,于是再次向袁绍问道:“主公,此次张昊南下,必然也是预料到了可能发生的变数,所以身边必然带了猛将悍卒;
听闻张昊身边有一白袍小将,曾一枪刺死护乌桓中郎将宗员,若主公率军截杀未果反被其逃走,主公可想过后果?”
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