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离开南和的时候曾嘱咐过卢沛,让他有事多听取沮授的建议,是以卢沛对沮授还是有些尊重的,但也仅仅只限于尊重。
“卢校尉有所不知,攻取任县的这支黄巾骑军,正是黄巾少主张昊的部下……”沮授道。
“黄巾少主张昊?我知道他,就是他将董卓那厮的三万偏师给击溃的。”
“正是此人!”沮授点头道:“此人年龄不大,但精通兵法,说不定张昊攻下任县便是为了诱使卢校尉率军出城呢!”
卢沛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寻思道:“沮县令所言,也有些道理,只是这任县离我南和不足百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任县一日不夺回,我便如鲠在喉啊。”
说着,卢沛看向沮授,问道:“沮县令可有良策?”
沮授开口道:“卢校尉只需待在城内,静观其变即可。”
“静观其变?”卢沛寻思道:“沮县令的意思是?”
“卢校尉您看啊,任县虽近,但黄巾蚁贼不过三千,必然是不敢来攻南和的,咱们只需要等待中郎将在巨鹿击溃黄巾主力,任县的黄巾骑军自然便会弃城而逃。”
沮授的话虽然分析得透彻,却也恰恰戳中了卢沛的痛处。
卢沛是卢植的长子,他向来好强,这些年一直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好不容易能够独自领军在外,若不立下一些军功,他又如何能够证明自己呢。
沮授的话也让卢沛有些犹豫,他深知南和县对于父亲的重要性,也知道黄巾蚁贼就算攻下了任县,也对整个战局没有丝毫的影响。
但是南和县只有三千骑军,自己麾下的折虏营可是禁军中的精锐,就算与对方野战,卢沛也是丝毫不惧。
折虏营的士兵个个身负甲胄,又有强弓劲弩在手,岂是黄巾蚁贼可以比拟的。
沮授见卢沛陷入了犹豫,便再次劝慰道:“卢校尉麾下的折虏营虽然装备精良,骁勇善战,但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试问卢校尉,如若黄巾蚁贼坚守任县不出,卢校尉又如何攻下任县呢?”
沮授的话,让卢沛幡然醒悟。
对呀,自己的折虏营虽然骁勇,但并不擅长强攻城池。
“沮县令所言甚是,卢某差点就中了那张昊的奸计了。”卢沛朝沮授躬身一拜。
“卢校尉言重了,在下只不过从旁提醒一句罢了,就算在下不说,以卢校尉的智略,必然也会想到的。”沮授回礼道。
沮授此言,让卢沛极为受用,不仅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还谦逊有礼,丝毫没有说教自己的意思。
卢沛体会到了被人尊重的感觉。
“那卢校尉,是不是可以请折虏营的将士们回营了?”沮授说道。
“那是自然…………”
“呜————”苍凉的军号声响起,这是城楼上敌袭示警的号角声。
“报——城外来了三千黄巾军,还都是骑军!”士兵上前禀报道。
“什么!我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们还主动找上门来了!”卢沛大怒道。
说完,卢沛便率先冲上了城楼,王年、陈平两位营主紧随其后。
“公与啊,这可如何是好啊!”陶恭无奈道。
“…………”沮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