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趴在娘温暖的怀抱里,沈清雅觉得幸福极了。
林氏把女儿哄好,又派了倚重的大丫鬟送她回自己院子,她脸上的神情就淡了下来,“徐妈妈,你去打听一下流言是怎么回事?”
徐妈妈去了又回,效率挺高的,就是脸色很难看,“夫人,外头流言传得甚广,好像除了咱们府里,其他人都知道。”
“都传了些什么?”林氏面无表情。
徐妈妈默了默,“流言嘛,能有什么好话?无非那些诋毁抹黑人的话,还是不要污了夫人的耳朵了。”
“说!”林氏声音不高,徐妈妈却心里一突,连忙道:“说咱们侯府吃相难看,为了王家的银子拿次女冒充长女;说您手段了得,明明是个继室,却把侯府和侯爷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把原配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既得名又得利;还说前头那个死得蹊跷,八成……”是您害的,她不敢说下去了。
林氏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王家!
肯定是王家散布的流言!
除了王家她想不到别人了。
她还说王家怎么没有动静呢,原来在这儿等着她了?用心险些!以为散播几条流言就能拿捏住侯府了吗?简直不知所谓!
当晚,林氏便在沈德荣跟前哭得梨花带雨,那小状告的呀,“……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厌恶妾身,不是还有侯爷吗?王家舅爷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把咱们侯府和您的脸面扔地上踩吗?这么些年与王家,三节六礼,礼数上妾身可一点都没差过,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生商谈?偏要让外人看笑话呢?”
沈德荣脸上乌云密布,想起昨日同僚看他的眼神,跟往常很不一样。还背着他聚在一起说话,他一走近,他们却不说了……原来他成了笑话!
沈德荣也不管是晚上,直接杀到王家质问去了。
王鹤诚嘲讽一笑,“沈侯爷,你觉得这是流言?我怎么觉得这就是事实呢?难道沈侯爷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沈清雅真是我妹妹的女儿?我瞧着她跟你那位继室夫人怎么那么像呢?我妹妹生的女儿哪去了?是死是活?还是说我妹妹当初生下的根本就不是女儿,而是儿子?继夫人担心他挡了自己孩子的路,怂恿你把人换了?沈侯爷,虎父还不食子呢,你没有人性,枉为人父!”
他高声怒骂,他早就想骂他了!
骂就骂了,他能怎么着他?反正王家的生意大多在江南,沈德荣权势再大,至少明面上不敢把他怎么样。当初他置办宅子的时候是费心挑选的,左邻是御史,右舍也是御史,沈德荣动他试试?
“无稽之谈!”沈德荣气得脸色铁青,“谁说王氏生的是儿子?根本没有这回……”
“就算是女儿,那孩子呢?”
沈德荣……
这让他怎么说?怎么说都是理亏,他恼羞成怒,“那是沈家的孩子,关你王家何事?大丈夫行事应光明磊落,你散布流言,暗地里鸡鸣狗盗卑劣之事,你诋毁侯府声誉,你,你……”
“我妹妹是她生母,怎么不关我王家之事?侯府收我王家银子的时候可没想着撇清关系。”王鹤诚冷笑,“沈侯爷以为是我散布的流言?我倒是想,这不忙着找我妹妹的孩子,没来得及吗?”
“休要狡辩,除了你王家,还有何人?”沈德荣与林氏一样,都认定这是王家所为。
“那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你长平侯府得罪了多少人?”王鹤诚反唇相讥,把沈德荣气得直跳脚。他本就不擅长与人吵架,哪里吵得过能言善辩的王鹤诚?
想要动粗?王家一院子的奴才虎视眈眈,更何况两边还住着御史。
最后……沈德荣气势汹汹而来,怒气冲冲而去,憋气得胸口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