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楼很喜欢二丫,性子活泼,还爱笑,笑起来眼睛完成两轮月牙,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二丫过来,这有两朵绢花,颜色我不喜欢,给你戴吧。”在镇上随手买的,看着好看,但沈小楼是不会戴的。
“真的给我?”二丫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置信,这颜色多正多鲜灵呀,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红色呢?
“说了给你自然给你,你见过姑娘说话不算数吗?”沈小楼斜睨着她。
“谢谢姑娘,姑娘真好!”二丫欢喜地把绢花捧在手上,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太好看了,别说戴,她见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绢花。她留一朵,分大姐……哦不,已经分一身衣裳给大姐了,另一朵绢花还是给三妹吧。可三妹才七岁……算啦,还是她都留着吧,每天换着戴。
二丫太高兴了,早把之前的害怕抛到了脑后,她围着沈小楼说这说那,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雀鸟。沈小楼一点都不烦,特别有耐心地听她说话。
在末世的时候,到处都是丧尸,沈小楼想听人说话都找不到活人。
胆子大了,二丫也敢说了,“姑娘,大家都说您变成厉鬼啦!”
“当然没有啦,你看我像厉鬼吗?”沈小楼噗嗤笑了,敲了她一下,“你怎么那么好骗呢?”
二丫抱着头,不服气地大声反驳,“我当然知道您不是啦,您不怕太阳光,还有影子,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还怪有理有据来,沈小楼也是无语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沈小楼的近忧就是缺银子,缺大把的银子。干什么来钱快还合法?她能干什么?沈小楼盘点起自己会的技能。
她是学医的,虽说学了四年,但理论多于实践,看个头疼脑热是没问题,但没有药呀,中医那一套她也就跟室友熏陶个皮毛,哪敢给人开方子?给人开刀她倒是敢开,关键是术后感染她控制不了。
给人看病这活她真干不了。
上学的时候她英语不错,早早就考过了六级,日常跟人交流也没问题,可现在一点都用不上。
她数学学得也好,账算得也快,倒是能做个账房先生,可她一女的,谁会用她?
其实沈小楼做得最好的还是杀人,最擅长砍脑袋,一招毙命,这是她在末世杀丧尸练出来的。倒是可以去做个杀手、赏金猎人什么的,厉害的杀手年收入不比白领差。可沈小楼现在一步三喘地模样……算了,还是别去送人头了。
想了一通沈小楼沮丧了,她不再是那个成绩优异的女学霸,也不是末世人人惧怕的沈大佬,她只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病秧子……靠,昨天在院子里多走了一圈,今天鼻子又不通气了。
最后,沈小楼琢磨的挣钱营生是种菜,反季节蔬菜。种的好能赶上年关卖一茬,赶不上也没关系,年后也能卖,冬天还很长呢,新鲜的蔬菜是个稀罕物,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肯定愿意高价购买。
要在冬天种菜得有暖房,没有玻璃和塑料布不要紧,油毡布也行的,上面盖上厚厚的草苫子,一样保暖。
为了抢时间,沈小楼还让杨庄头钉了很多的大木盒子,一拃深就够了。分给佃户,装上土在屋里种菜。放在炕上,或是在屋里摆上火盆,温度适宜,再勤浇水保持土壤湿润。用这种方法青菜生长得可快了,从种下到长成,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沈小楼只提供方法,至于菜怎么种,完全不用担心,杨庄头他们都是种了一辈子地的人,比她这个半吊子有经验多了。
沈小楼这边空屋子多,每间屋都摆满了种着青菜的木盒子。杨庄头他们都是自己烧炭,无非就是烟气大,山上多的是木材,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成本。
温度保证了,无非就是勤浇浇水。沈小楼觉得这活儿挺简单的,她能干!
结果一进去就被烟气熏得睁不开眼,还呛得直咳嗽。
罢了,罢了,专业不对口,这活儿她真干不了,她还是回屋数银子去吧。
感谢李妈妈,她在床上的暗格里找到了一百两银票,还有几样金银首饰。一个奴婢,光靠月钱哪能攒这么多钱?肯定都是从庄子上贪的,物归原主有什么错?
沈小楼抱着钱匣子,心里充满安全感。好了,够支撑一段时间了,总算可以松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