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见靖王出现,阿妧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急忙拿小爪子抓住了靖王的衣摆。
“别怕,有我呢。”见她怯生生地仰头看着自己,小脸儿上花花一道道儿的,靖王就冰冷地眯了眯眼睛,伸出大手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果然就感到这小东西亲昵地拱了拱自己的掌心。
这熟悉的温度就叫靖王的嘴角勾起了一瞬,再看那姿容清丽婉转,梨花带雨的阿妤只觉得越厌恶,沉声问道,“她怎么欺负你了?都跟我说。”见七皇子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靖王就冷笑了一声。
“怎么,莫非是有你撑腰,她才敢在宫中这样猖狂?”
阿妤第一次有了百口莫辩的冤枉感。
想当初,都是她默默垂泪,自然有怜惜她的男子为她抱不平。
就比如当初容玉,因为她的一滴眼泪,就可以对阿姣和阿馨那样冲突厌恶指责唾骂。
无需她再开口,就已经叫人无法为自己争辩,被定了罪。
可是那都得是有些提示动作,比如流泪啥的不是?
怎么阿妧什么都没有做,靖王就为她这样出头?
“殿下冤枉我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十妹妹,你不能这样冤枉我呀。”阿妤委屈得不行,她本是个柔弱的身子,见阿妧从靖王的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来对自己吐舌头,越惊怒。
她想不明白,不过是个才长大了一些的小姑娘,为什么靖王要对她这样在意,可是此刻,她只瑟缩了一下身子,就急忙抓住了七皇子的衣摆,仰头用哀求的目光看出了侧目看来的病弱青年。
“殿下,我什么都没有做,不是么?”
“她才还在说二婶儿的坏话儿呢。”阿妧就急忙拉着靖王的衣摆说道。
“对你呢?”
“我不怕她。”
靖王就微微颔,继而变得有些冷淡了。
他对南阳侯夫人有没有被冤枉不感兴趣,既然阿妤没胆子对阿妧做什么,那别人家的家事,靖王殿下管不着。不然这京中那么大,不平事那么多,靖王一个一个地去管闲事儿还不累死啊?
只是见阿妤一双潋滟着泛着泪光的美目晶莹流转,靖王陡然眯了眯眼睛,上前就从七皇子的身后将阿妤给拽了出来,一把就给丢在了地上。他本是个强势健壮的青年,七皇子虽然优雅从容,然而这年头儿,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来的,竟叫靖王一只手就给他摁住了。
“哎呀!”阿妤跌倒在地上,顿时就叫身上出现了擦伤的痕迹。
她一双雪白纤细的手掌上都是沙土和血水混杂在一块儿,痛得流下了真心的泪水。
“你出身南阳侯府,当年是个什么德行,本王都知道。别人,你爱迷惑谁,非议谁,本王只当没看见。只是你给本王记住了!若你的嘴里说出阿妧一句不好来……”
靖王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柔弱得仿若春柳般婀娜柔软的少女,见她眉目细致美好,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便冷冷地说道,“本王就把你千刀万剐。”换了旁人,就算这般威胁也不会被人放在心上,然而当靖王说起的时候,阿妤只感到浑身都在颤抖。
“我没有对十妹妹做过什么。”她磕磕巴巴地分辩道。
“那是你懂事。不然,本王早就弄死你。当年柳絮的衣裳……本王都没有忘记。”
听到靖王提起柳絮之事,阿妧梗了梗自己的小脖子,惊讶地看着靖王。
想当初阿萝承认那柳絮的棉衣是她干的来陷害乐阳郡主的时候,靖王其实是在场的。可是如今怎么突然就又把锅扣给了乐阳?
“什么柳絮?”七皇子不由好奇地问道。
“就,就是棉衣。”阿妧心虚地对了对自己的手指,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靖王的后衣摆,把自己的小身子给藏在靖王的身后去。她怯生生地躲着,只露出一张雪白干净的脸来心虚地探头看一下。
七皇子见靖王不理睬自己,也只不过是笑了笑,并不在意。只是见阿妤那般心虚的样子,他默默地将柳絮之事记在心中。倒是阿妤,虽然乐阳郡主再三否认那不是她干的,可是说实话,阿妤还真的觉得,刻薄阿妧的,是她母亲乐阳郡主。
“这么个东西赵贵妃还常叫进宫来,也不怕哪一天毒死了她自己。”靖王就看着七皇子冷笑说道。
“多谢王兄对母妃关心。”七皇子雍容地说道。
特别地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