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子都捡了。
演武场又回到晒谷场,仓也能堆下。
徐家大院暂时还有空间,山上不是准备盖了?
人力、银子足的情况下,年前盖好,就能住上。
家具要打,不过家里有一些,能先用着。
等明年盖工坊,木工一块做。黄蹊是奴才又不是啥。
徐茉茶抱着弟弟浪,顺便踩地盘。
老余头乐,公子将来准和小姐一样,这地盘可不够,小姐惦记要将公子嫁出去呢。
外边来人了,徐茉茶将弟弟抱回去,现在他还玩不了热闹。
门口,来的人比较多,这会儿闲的也多。
徐茉茶出来,村里焦宏披麻戴孝?带孝上我家来?
焦宏没敢站门口,站到一边,还有村正。
正好在草亭下坐,徐茉茶叫丫鬟给村正、焦宏倒杯茶来。
焦宏四十二岁,在徐家村还是能干的,长得也干练,就是这会儿状况不好。
村里大概能来都来了,大家都知道,焦宏老婆刘雨死了。
焦大生老婆吴芳在那叫呢。
徐茉茶知道,焦宏老婆刘雨,长子焦大生二十五岁,娶的吴芳正是五里村的,已经有三子一女;焦宏长女焦桂枝,二十岁,嫁到祝家垄;次女焦桂芳,嫁到五里村,小儿子是几年前丢了。
吴芳的恶名,徐家村都知道,这会儿对五里村更厌恶了。
焦宏坐着,眼睛都红了:“刘雨嫁我二十多年,开始穷,没好两年,就为娶媳妇瞅,盖了房媳妇娶了,算好了吧?吴芳这毒妇,焦大生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徐茉茶有点飘。
都说女人难,这女人彪悍起来,够呛。
所谓男尊女卑,男女一直在为上下的问题斗争。
谁又离不了谁,战况还得胶着,不是你上就是我上。
焦宏老汉、孙子都八岁了、显然不是来闲扯:“吴芳和刘雨置气,就把大牛卖了。那时候大牛才四岁,吴芳生了儿子,唆使焦大生,说有孙子了还要儿子做什么,又说我家穷养不起。穷那不是娶媳妇?我儿子又怎么养不起?”
一片哗然。
焦大牛不是丢的、是被吴芳卖了?
那时候吴芳多大?十六岁。
有孙子就不用儿子,这说法可稀奇了。
难道兄弟几个,有一个生了儿子,别的兄弟都卖了去?
焦宏悲伤:“我给桂枝看好对象,嫁过去。吴芳闹翻天,说她大嫂咋地。我和刘雨又没死。没想到,去年,她拿了人家银子,将桂芳卖过去,六月里就被打死了。我可怜的桂芳,自从吴芳进门,就被她逼着干活。”
大家都知道。
只是你焦宏和刘雨管不着,人家没有替他管家事的。
焦宏没闹,刘雨早就被吴芳压着。
吴芳也确实够毒的,好在祝家垄吴芳管不着。
焦宏哭:“刘雨病倒了,吴芳天天骂,我也没想到,一早我出去,回来,刘雨摔地上,死了,被儿媳妇逼死了。”
大家同情,挺悲惨的。
大家都穷,有和睦的有鸡飞狗跳的。
吴芳这样,叫人极不屑。卖了小叔子卖小姑子。
焦家就剩她好了,这还是家吗?
焦宏爆发了:“我现在还能动,就怕几时病倒,她能拿老鼠药毒死我。我一辈子为儿子,还不如养一条狗。大家都在,我打算卖了旧房葬刘雨,然后卖身到徐家,求徐小姐收留。我不求别的,现在还能干,若是病了老了动不了,也不用请医,给口饭吃就行,我能活到哪天算哪天,死了随便挖个坑一埋。”
焦宏不给徐茉茶磕头,对着徐家大门磕三个头。
围观的,都明白了。
别说,吴芳八成干得出。
为儿子一辈子的,老人有几个落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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