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愣了愣,“李材,你好大的胆子!给殿下的手信,你给本宫做什么?”她拿在手里又忍不住要看,这不是害死她么。
李材脸上的汗流淌得更欢了:“启禀娘娘,就是先前殿下吩咐寻找娘娘您的姐姐,有一位大人来的信,似乎是有眉目了。所以奴才请您转交殿下。或许娘娘想先行阅览,亦未可知。日前奴才见殿下办理此事,娘娘亦在场……”
一听是关于五姐的,立马夺了过来,展信阅读。上面说在鼓楼西大街某胡同某客栈天字某号房的下榻之人,正是缨国五公主。落款日期是今日。
林夏要炸了。所以说昨儿看到的那位,真的是她没有错?五姐真来建安了?
火急火燎地赶到小太子下朝的必经之路等着。
可惜人在等待里,那时间是最难熬的。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
只见左等小太子不来,右等小太子也不来。
也不知今日这个人民代表大会怎么开得这样久!
天气炎热,出了不少汗,口渴得厉害,回东宫喝水时,劈头见了李材,眼珠子骨碌一转,顿时计上心来。叫住他道,“我问你,你家太子爷,平时不总让你办差吗,难免出入宫禁是吧?有没有什么腰牌之类的?”
李材磕头道:“不敢欺瞒娘娘,有腰牌。”
林夏伸出一只手:“给我。”
李材磕头磕得更响了:“不敢,奴才给了娘娘,殿下回来,奴才就是个死。”
“你不给我,你现在就是个死。”林夏发现,自己说起狠话来流畅得一笔。
李材颤巍巍地从腰带上接下来一块长条形的牢什骨子,举高了呈给林夏。
闭了闭眼,还是接了过来。
须得赶在小太子下朝之前,出宫一趟,然后回来,假装从来没有出去过。
顺便捎上春兰这个吃货。
然而腊梅知道了她这个愚蠢的决定以后,急忙劝道:“使不得啊,公主,这,您和殿下才刚和好,您又私自跑出宫去,只怕,只怕……”
林夏叹口气:“我主要是怕五姐这傻子又跑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次错失,再找她就难了。”
腊梅跪下了,抬头泪汪汪道:“公主,奴婢今日说句不怕您责罚的话,您已经嫁来了兴朝的东宫,是本朝太子妃,就少去管这些闲事吧。再说句不怕杀头的话,五公主对公主您也不是十分的好,您犯不着这大毒日头底下为了她乱跑,那人找着了五公主,必然不肯轻易让她消失,您就等殿下回来一同去看,也来得及啊。”
“你这些话原没说错,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她脑子清醒了些,“可是我不是为了五姐。我是为了二哥。那天马车起火,你也是看到的,他是如何奋不顾身冲进火海救我。我若一点知恩图报的心都没有,那也不算个人了。”
春兰已经去拉赤羽去了。赤羽在不远处欢快嘶鸣着。
还是等容予下朝,求他一起去吧?擅自走掉,只怕他又要不高兴。回头哄他的功夫,只怕得是等他这会子的好几倍不止。
林夏坐在那里,茶喝了有七八次,容予总算回来了。
见了他,立刻迎上去,用扇子给他扇着:“殿下,今日好热啊,又热又闷的。”打招呼从天气开始不会有错,“臣妾听说,这是三伏天里的最后一伏,过了就好了。”
容予嗯了一声,看着她低低说道:“快到你生辰。”
林夏“啊?”了一声。哦,明梓锦快生日了。不,这些都不重要,“那个,殿下,我有一事求……”
“殿下,殿下!”宫外几个属官叫得比林夏急切多了,不但急切,而且凄惨。轻易地就将林夏的话头截胡了。
林夏无语问苍天地看着容予急急出去,所以说她平生最恨公|务员!
好,毕竟你们的事比较重要。
怒而叫了一声赤羽何在。
春兰从侧门那里挪出来,回道:“一直给您备着呢,公主。”
林夏摸了摸袖子里的腰牌、琅月刀,还有点碎银子。挥手道:“走,咱们出宫!”